; 但是赵昺不得不承认己方骑兵在建设上受地理和人文限制,短时间内己方骑兵与蒙元骑兵间依然存在较大的差距,这不仅仅是兵力上的,也包括技战术的应用和战术素养上都有不足,只是装备上的代差让两者间显得不那么明显而已。
而骑兵实力上的差距,也让赵昺后来改变了既定战略,放弃让铁穆耳及蒙元朝廷出逃大都,选择将其围歼于城中的方案,就是忌惮蒙元一入草原就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再难将其抓住,不得不像大明似的终其一朝与蒙古人在草原上玩儿躲猫猫。
倪亮的忧虑也是来源于此,他清楚蒙元骑兵虽然难以攻破宋军防线,但是即便宋军在大都外聚集了几十万军队,也无法做的密不透风,小股敌骑仍然能够通过偏僻的小路进行穿插,渗透到宋军后方,若是汇聚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
他们也许无法攻破一座城池,但是可以威胁到防守薄弱的驿馆,若是秘密穿越宋军防线,采用长途奔袭,不惜代价发动攻击也难保不能攻破兵力不足的行营。只要他们能够杀伤皇帝,或是让随扈官员损失惨重,就会让中枢失灵,可能改变整个形势,扭转被动的局面
随着众将的离开,喧闹一时的行营又恢复了平静,赵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觉得轻松了些,现在他该做的已经做了,下边就要看将帅们的发挥和老天的脸色啦!
“廷翰怎在这里?”闲下来的赵昺信步走到秘书监临时办公的偏院,路过阁架库,却看到郑虎臣在这里,有些诧异地问道。
“刘主事有些事情,属下便在这里替他值守!”郑虎臣急忙起身施礼笑道。
“汝倒是会找地方,行营之中只怕再没比这里清净了!”赵昺还礼让其坐下,他也随意在旁的软榻坐下道。
“呵呵,属下岁数大了,不喜欢热闹,那帮子家伙商量个事情都跟打仗似的,吵得脑袋疼,只好躲远点儿!”郑虎臣边给皇帝斟茶,边自我解嘲地笑道。
“是啊,他们刚走,徐宏又领着侍卫营在院子里折腾,朕也闹心!”赵昺端起茶碗喝了口又道,“汝的茶不错,不会是江南刚采的新茶吧!”
“呵呵,属下到老就这点儿爱好了,也就假公济私让杭州站的下属送了些来,陛下若喜欢尽管拿去!”郑虎臣笑道。
“郑老也给吾留些吧!”这时书架后有人探头急道。
“静修先生也在这里?”赵昺扭脸看去却是刘因搭话。
“吾就一书生,只能在这里翻书了!”刘因晃晃手里的书,不阴不阳地道。
“君子不夺人之美,廷翰还是留着自用吧!”赵昺没有再搭理其,而是笑着道。
“如此属下就腆着老脸谢过陛下了!”郑虎臣拱拱手笑道。
“廷翰今日怎生总是提‘老了’,是不是有什么难事?”赵昺自进屋其三番五次言自己老了,他有些不悦地道。
“陛下,郑老已经七十有四了,却仍留一个老阁架在御前效命,不肯放弃归老,也太不近情理了!”刘因现在觉得反正也是等死,有些破罐子破摔了,走过来在书案前坐下,自顾自的斟了杯茶冷笑道。
“廷翰已然七十有余了?”赵昺愣了下,看看须发皆白地郑虎臣叹声道。
“是啊,属下与陛下初遇时,陛下尚且六岁,而今恍然已经长成壮年,才觉自己真的老了,也该回乡养老了!”郑虎臣也笑道。
“唉,不觉间已经过去二十余年了,可朕仍以为不过昨日之事,现下提及才觉岁月无情,也是朕忽视了!”赵昺又不由的感叹道。
“属下知陛下最重情义,不舍当年的旧情,但属下常感精力不济,难以再陪伴陛下了。还请陛下收复中原后,准属下致仕回乡,也算属下助陛下完成了昔日收复中原的誓言!”郑虎臣请求道。
“朕”赵昺迟疑了下才道,“当年我们相遇与危难之时,汝与一班旧将不弃追随朕远赴琼州开府,才奠定下了今日大好局面,可是你们又一个个要离朕而去,实在是难舍,有你们在身边才觉心安,即使天塌下来亦有大家一起来顶!”
“陛下,属下也舍不得,但人终归会老去,而今收复大都在即,属下此时离开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郑虎臣也不无伤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