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女官惶恐不安的样子,笑笑摆手让她离开,又瞥了眼帘后的身影,暗自摇头牵马远离这‘是非之地’。
对于这些女子的小心思赵昺十分明白,若说她们不认识自己,他是万万不信的。内宫上上下下也有上千人,他不可能认识所有的人,但这些人肯定都认识皇帝。女官自不必说,按照定律其只是个高级宫女,也属于自己妻妾的范畴,即便让其侍寝也毫无问题。
教坊司的歌舞伎们虽然属于礼部,但实际上有一部分是常驻宫中的,除了服务各种宫中典仪外,还随时听从召唤为帝后表演助兴。虽然赵昺不喜欢这个调调,但有时为了应付场面也会调用她们奏乐伴舞。
所以说这些教坊司的歌舞伎们在宫中地位不高,眼界和心气却高了,而不甘再安于过去的生活,导致到了年龄要被放归后日子并不好过。嫁个平常人家,自己不甘心;而富贵人家又嫌弃她们的出身,不可能作正妻,只能为妾为婢。如此也注定她们一生难以幸福。
除了放归也还有另外的选择,那便是皇家指婚。而能够让皇家指定婚事的定不是普通人家,当然以她们的身份想成为王亲贵族家的夫人是极难的。但指定的人家并不会太差,一般也是新晋的士子,立有军功的低品武臣和身边的亲信侍卫,嫁入这样的人家生活无忧,其家人也不敢小瞧。
这其中最好的例子就是现下御前护军都统、陛下近臣倪亮的夫人,其就是被皇帝指婚的,夫妻两人琴瑟和谐,妻随夫贵被皇帝封为正二品的郡夫人,真是不知道羡煞多少宫中人。虽然知道这很遥远,却也让众多内宫女子多了期盼,希望自己也成为那个幸运的女子。
当然这诸多女子心中还有一个梦,那便是能得到皇帝的青睐,而此种事情在大宋历代后妃中也并非没有出现过,一朝邂逅便是草鸡变凤凰,若是再能孕有龙种,便是成为一国之母也不无可能,只是能与皇帝独处的机会实在比登天还难。
现下赵昺突然出现在旁,而后妃皆不再身边,不知道让多少怀春少女动了心思。于是各施手段,想引起他的注意,而那个大胆的竟不惜冒着‘惊驾’的危险隔窗搭话。这让他不禁想起前世那些小三上位的故事,心中不禁暗自莞尔,悄悄避开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突然一阵急促的号声传来,赵昺听的出是发现敌情的预警,他随手将未吃完的干粮揣到挎包里,牵过战马,准备上马迎敌,却被几个侍卫拖住,连拉带扯的塞到了一辆厢车中。
“唉……”赵昺意识到这肯定他们早就做好的预案,一旦有事便将他先保护起来,而这辆特制的厢车内外都镶衬着铁皮,在这个时代就相当于装甲车了。可以挡住小型投石机和床弩射击,步弓和骑弓也只能徒叹奈何。面对大家的好意,他只能轻叹口气,
此时,赵昺的队正之职也被挂起来了,牛德宝已经开始布置防守,车中留下了五名侍卫,其余的人已经迅速将保护挽马的护板竖起,驭手就位做好了撤离准备,而几个枪手也占据了战位,其余的人上马在厢车左右护卫。
“情况如何?”赵昺打开一扇瞭望窗向外张望,只见外边人喊马嘶一阵混乱。因为运输队行动缓慢,遭到伏击也难以躲避,更跑不过敌人追击,往往会会引发更大的混乱,甚至自相践踏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所以在开阔地上遇袭,就地停车组织防御,等待援兵才是上策。
而虽然双方约定了预案,可并没有时间演练,而车队又是混编,尽管侍卫营训练有素,也不免被那些慌乱的夫役们打乱了节奏。而转运司派出押运的州军,在他看来表现尚可,也迅速收拢队伍,借助车辆、树木和沙丘就地布置了防御。
“尚未发现敌人踪迹!”刘通站在高凳上,将身子从车顶的瞭望口探出,向周边观察了一番,回答道。
“警哨来自何处?”赵昺又问道。
“听号音方向,应该是前方探路的斥候发出的,统领已经派出一队人马前去接应!”刘通回答道。
“嗯!”赵昺点点头,可又等了一阵即无枪声传来,也无喊杀声,透着诡异,他又道,“周边的警戒哨可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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