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清末以文人统兵的曾国藩。其本人并不善军事,这才有“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典故。但他的能力在于善用人、善筹划。最终一手打造出一支颇为强大的湘军。当然,此时已经是洋枪洋炮的时代,武勇已经过时,战争打的是武器和后勤。
纵观中国历史,文人确实可以通过不断的学习逐渐成为一个军事家。但理论上的知识距离成功实践终究还有很大的距离。更何况战争本就是一项极为复杂的系统性博弈,并非个人的天赋、努力与否能决定的。
因此,在历史上我们不难发现那些如王阳明、曾国藩等真正在战争中崭露头角的文臣,他们所具备的优势从来不是“知兵”,而是“知人”“用人”和“会作人”。武将们呢?他们在“重文轻武”的千年魔咒禁锢下,逐渐失去了精气神,成了赳赳武夫,在“文臣知兵”的大环境下任由摆布,成了冲锋陷阵的工具人。
所谓“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到了宋明时期,最优秀的人才是一心一意科举做官,不愿意去当兵,毕竟武职空间有限,地位又低,实在是挺郁闷。事实上,为了打仗,正是在重文轻武的宋朝开始了“武举”。
比试确定了三组考试的程序和外场考武艺、内场考策论兵书的考试办法,武举制度臻于规整。当时,武举不能只有武力,还要考问军事策略,比如孙子兵法。所谓的“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把军事谋略置于军事技术之上,如果在谋略上考试不及格,不能参加武试。
值得一提的是明后期也出过一位如应节严般文武通材——熊廷弼,据说,熊廷弼先是万历某科湖广武乡试第一名,后弃武从文,又中万历丁酉湖广乡试第一名,次年登进士。
这样一位文武双全的熊大人,当了兵部右侍郎、辽东经略,一度让后金的努尔哈赤的攻势受阻。他招集流亡,整肃军令,制造兵器,巩固守备,让后金一方一筹莫展。但最终其与广宁巡抚王化贞不和,终致兵败溃败,坐罪下狱。
所以赵昺只能叹口气曰:文臣知兵谈何容易,而儒将也不等于文臣……
王钦听了赵昺的话,好感大增,其虽然没有明着帮自己说话,可也没有‘屈服’于两个读书人的‘淫威’,让他们不要想着当什么儒将,而是将让他们一边凉快,该干嘛干嘛去。至于另外两位读书人自然感觉受到了奚落,却也碍于面子不好说什么重话,只好结束了这个话题。
此时时间已有些晚了,加之刚才的争执大家没有翻脸,却也让几个人有些尴尬,于是便草草散了。赵昺出了屋,信步向自家的营地走去,而余光扫过,便见身后有人从暗处闪出,若即若离的跟在身后,看他进了院子才离开。
皇帝可以与大家同甘共苦,但大家却不敢怠慢,还是给陛下安排了个单间,用屏风将大通屋隔成了内外三间,让陛下住的舒服些。赵昺洗漱完毕,又批阅了几份紧急公文,便没有再出去,更衣睡下了。
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喝了点儿酒,赵昺本觉得有些困意。北方寒冷,军营中为了御寒睡得都是火炕。他上辈子是北方人,但他生活的年代城市中早就淘汰了火炕,只是偶尔回乡下才能享受两天。但这辈子在无冬的琼州待了十年,此后又一直在江南,还没有睡过大炕。
可能大家怕皇帝晚上受寒,毫不吝啬柴禾,将炕烧的很热。赵昺初时还觉得烙的浑身舒服,很是解乏。可时间不长便有些受不了了,让人加了两床褥子,可还是浑身燥热,翻来覆去的‘烙饼’,那点儿倦意也随之没了。
想着今天酒桌的争执,赵昺觉得有些意思。而今赵昺收复的国土越来越大,人口也随之增多,不比在琼州时,岛南放个屁,岛西都能闻到。他那时可以轻易的了解到各种大事小情,知道人们所思所想。
可现在赵昺高高在上,别说底层的声音,就是京畿之外的事情都难以了解,那些‘小事’早就被各级官员压住了,根本传不到他的耳朵里,所以说现在他管的都是军国大事,统领全局,无法了解基层官员和百姓所想。
这次赵昺隐于军伍之中,厮混于那些芝麻大小的官吏及夫役之中,却难得接触到了基层官吏的生活,体会到了他们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