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能,而其与陛下的关系即便转资文官也会是穿紫佩金的高官。若是有些作为,来日入相也非不可能,也是暗叹可惜。
“别人常以为这孩子憨直,全仗着皇帝宠信才有今日之高位,却不知其乃是天下难得忠义之士。其屈居陛下左右皆是因为其父殉国前嘱托其‘必要护殿下周全’一句遗言,这十多年来他依然恪守,而不贪恋权柄,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做到!”邓光荐言道。
“嗯,倪都统确是可托付大事之人啊!”国难之时,大宋有多少人为了性命和富贵投靠敌国,背信忘义,而其无论是身处险境,还是面对高官厚禄,依旧守候在皇帝身边,让见惯了背叛的陆秀夫也不禁感慨万分。
“陆相也要知道,这倪都统却非是谁都能使得动的啊!”邓光荐听罢哈哈一笑揶揄道。
“呵呵……”陆秀夫愣了下转而也扶额自嘲的苦笑不已,稍后又道,“不过吾以为倪都统今日说的也有道理,世道变了,学说诉求也变了,过去不成问题的问题都成了问题,也就有了不同的答案。”
“嗯,其说的不错。吾也非食古不化之人,知道因时而变的道理,只是担心陛下的做法太过激进,从而引发天下士族的恐慌,于国不利啊!”邓光荐点点头道。
“正所谓不乱不治,我朝自神宗之后,儒林人才辈出,却也党争不断,以致小人上位,奸佞执掌权柄,乃至国本动摇,神州陆沉。而后百年君子隐于野,小人当政,儒林风气败坏,道德沦丧,官员贪腐,而今是到了重整儒林,再树新风的时候了。”陆秀夫言道。
“是啊,世人皆言武人残暴,可朝堂之上又有几人死于其手,还不是读书人杀读书人,就像戏台子上的将相换了一拨又一拨,如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邓光荐叹口气道。
“陛下颁布《圣人训》便是令天下人修德,又俢敕便是让天下人修身,行事有章可循。而清除世家又是遏制某些利益集团左右朝政,减少朝争,重整官风,使得政治清平,百姓受益!”陆秀夫言道,“而一旦更多的寒门士子入仕,也将打破当前的局面,开创一个新局面,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陛下所愿便是收复中原,远逐鞑虏,让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而今陛下一力主张再伐蒙元,就是实现自己的宏愿!”邓光荐点头道。
“嗯,治国齐家平天下,也是我辈所愿,辅助君王亦是我等之责。若能助陛下实现理想也必会遗泽后人,名留青史!”陆秀夫看向远方道……
船再行一日,行驾在午前驻泊扬州码头,扬州府官员上百人已经迎候多时。赵昺一行人下船登车,排开仪仗在众官的随扈下入城,驻跸行宫。扬州府早已备好酒宴,赵昺与众官宴饮至未时末才毕,回宫安歇。
扬州行宫是当年蒙元镇南王王府改造而成,赵昺当年亲征,率军围城数月后破城,也曾下榻镇南王府,对这里并不陌生,勿需指引就轻车熟路的到了后殿。现下王府整体格局并为大改,只是对细节进行整修,剔除了蒙族文化遗留的花饰和陈设,添加了皇家用品和换了家具。
“陛下!”见赵昺进殿,吴曦领众人上前行礼。
“平身吧,皇后的身子可好些了!”赵昺伸手搀起吴曦道。
“谢陛下关心,臣妾无用,刚刚不晕船了,可登岸后却觉得脚下无根,路都走不稳了,头又晕起来了!”吴曦叹口气苦笑道。
“皇后这是晕码头了,不妨事的,适应两日便好了!”赵昺扶其坐下道。
“……”
“哦,晕码头就是在船上久了,下船上岸后身体还不适应陆地行走,便会觉得脚下无根,严重的迈步就会摔跟头。即便是老水手远航归来也是如此,并不是什么病症!”赵昺见吴曦一脸迷惑,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吴曦松了口气道,“陛下怎生没事,还是臣妾无能!”
“你这是头一次座船远行,习惯了就好。朕当年随行朝日夜飘在海上,早就适应了船上的生活,自不会还有这些状况。”赵昺摆手道。
“官家,这行宫看着比咱们的皇宫还要气派,不会是当年隋炀帝的行宫吧!”陈淑这时插言道。
“隋炀帝的行宫规模是这个百倍,早已毁于战火,此是蒙元镇南王脱欢的王府。”赵昺笑道。
“可是当年屡次遣兵攻打琼州的那个蒙元镇南王脱欢?”陈淑惊诧地问道。
“就是其!”赵昺点头道,“可是谁能想得到,而今他被咱们打得丢弃妻子夺路而逃,连自己的老窝都成了咱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