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报私仇!”许国祯恨恨地瞪着贺惟贤道。
“许院事勿要妄言,贺万户遵谕行事,并无不妥!”安童朗声道。
“右丞……”许国祯有些懵了,讪讪地不知如何。
“右丞既然问清楚了,下官也要遵谕行事啦!”贺惟贤再施礼,淡淡地道。
“且慢!”安童并没有让开,稍作沉思道,“大汗也许只是因病痛,情急之下所言,做不得数的,待吾见过大汗后再做定夺!”
“右丞,大汗之命,下官不敢违!”贺惟贤心知这是除掉隐患的最好机会,一旦让他们逃过此劫,必为后患,因此依然强硬地道。
“大汗旦有怪罪,一切由吾承担,万户尽可放心!”眼见贺惟贤并不退让,安童想想自己虽然暂时权力旁落,但终归在朝为相十余载,根基非是常人所及,一般人在此时皆会卖自己个面子。他有些着恼,却也对其的死忠颇为赞赏,放缓口气道。
“这……”贺惟贤深知自己与安童之间的差距,若是拼着撕破脸,将许国祯杀了,其当下也是无可奈何,但终归会结下梁子。而现在局势微妙,谁知道哪天乌鸦会变凤凰,若是其得到起复,自己的日子就难过了。
“万户,大汗又昏过去了……”正当贺惟贤人神交战的时候,又内侍急匆匆的跑过来禀告道。
“万户,一切以大汗身体为重,且让他们待罪立功!”安童听了急道。
“且听右丞的,但吾要在旁监看,他们若有异动,定将他们斩于当场!”贺惟贤想了想,自己又不会诊病,大汗这个时候若是一命呜呼,自己也难逃罪责,既然有安童作保,就暂时放过他们,且送个人情给其。可终归是心有不甘,看着几人沉着脸道。
随后贺惟贤让人给太医松绑,与伯颜一起回到寝宫,只见真金从榻上滚到在地上,几个内侍手足无措的呆立在旁,其双眼反白,牙齿咬得咯咯响,唇间有血渗出,且双拳紧握,身体僵直,不断的抽搐着,眼看就不行了。
贺惟贤急忙指挥着内侍将真金抬到了榻上,安童也让许国祯上前诊治,其也不敢怠慢,一边撬开真金的嘴,在齿间放入垫板,防止咬断了舌头。又诊了脉,而他的眉头皱的愈发紧,试图灌药却都流了出来,又试着施针,可真金肌肉紧绷僵硬如铁,试了几次都难以入针。
“如何?”安童看着几位太医忙得满头大汗,却是毫无功效,面带急色地问道。
“药石无效,怕是……”许国祯轻叹口气,摇摇头丧气地道。
“贺万户,大汗恐怕难以回天,速报德明宫,召重臣入宫应变!”安童沉思片刻,这种情形下他知道一旦大汗驾崩,定然会引发一系列的事情,当下只能做好应变的准备了。
“嗯,还是先报之德明宫,听皇后娘娘的懿旨吧!”贺惟贤点点头,但并不同意令重臣进宫,那样形势将失去自己的掌控。
“也好,一切待皇后做主!”安童略一沉吟道。
“让下官试试吧,也许大汗还有回转!”贺惟贤颁下令牌,又遣一队侍卫陪同内侍前往德明宫送信,看看大汗又对安童道。
“你能行?”安童皱皱眉,他清楚此时几位太医皆束手无策,几乎已经等于给大汗颁发了催命符,而其却要试试,若是救不过来,那是担着极大的风险的。
“大汗待下官恩重如山,顾不得许多了,便是因此获罪也无怨!”贺惟贤清楚真金是烟瘾犯了,只是比之平日严重的多,自己有大概率的将其‘救活’,且那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要尽量拖延时间,便慷慨激昂地道。
“好吧,若有意外,吾也会为你当廷辩白的。”安童听了确是十分感动,暗道传闻贺万户只忠心大汗一人,他过去尚半信半疑,而现在疑虑皆消,点头郑重地道。
“谢右丞!”贺惟贤谢过后,去内室取来烟具,让众人让开,熟练的点着烟灯,挑了一块福寿膏烤软放进烟枪,又将烟泡点燃,吸了一大口后凑到真金近前,缓缓的向其口鼻吐出烟雾。
安童看着真金的举动,尽管心中焦急,却也替其捏把汗。反观几位太医此时虽然也在看着,没有说话,但眼中皆是不屑,尤其是许国祯更甚,这让他心中竟生出中恶感。
“大汗、大汗……”几口烟喷了下去,这时人们竟然发现真金竟然不再抽搐,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竟然有了醒过来的迹象,安童凑上去连声急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