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羞耻二字如何写!”
“陛下,在下知错,此次入京皆是有人挑唆,实属情非得已,还请陛下赎罪!”徐龙泽连连叩首道。
“你的事情自有有司惩处,若非你愿意,他人还能绑着你入京?”赵昺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而指着李长孺道,“汝在鄂州陷落之前,便趁乱逃走,若真是仅仅如此,怎会治你的罪?汝逃出城的时候,还利用管理钱粮之便,偷带金百余两,家中田地皆是用此赃款购买,对也不对?”
“在下冤枉,此乃是诬陷?”李长孺大呼冤枉道。
“冤枉?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汝自以为做的隐秘,无人知晓,却不知你手下的书办皆看在眼中,其出首检举,又有旁证,不是你想赖就能赖得掉的。而你逃回乡中后,又哪里来的钱几日之内就买下数十顷良田,你说的清楚吗!”赵昺喝问道。
“在下……在下买田之资,乃是历年薪俸积存。出首的张林是因为其贪污,遭到吾的训斥,从而心生怨恨,故意栽赃陷害。”李长孺分辨道。
“哦,你手下书办十数人,张口就断定是张林,而朕日理万机,如何记的住你这些微末之事,只是信口浑说的。你这就叫不打自招,做贼心虚,想你一个钱粮所的佥事,官不过八品,你要积攒多少年才能凑够百两黄金!”赵昺冷笑着道。
“陛下……”李长孺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怎么就轻信其所言。且皇帝日理万机,管的都是大事,估计此前都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名字,可自己被其一诈,怎么就慌了神。
看着小皇帝连连戳穿几人的谎言,瞅着他们的丑态,围观的百姓哄笑不已,而太学生们自觉斯文扫地,一个个低着头,不敢争辩。同来的士绅们则惶恐不安,小皇帝的问话虚虚实实,他们也搞不清自己的事情,其知道多少。
“看来你父李彦没有与汝讲过其的丰功伟绩啊!”赵昺不再搭理李长孺,看向李应春笑道。
“家父未曾详述!”李应春茫然的摇摇头,可能对于自己叛宋降元这段历史,其也觉得不光彩,对他们从不提及,因此他也并不了解。
“李彦逆贼降元后,被贼酋阿里海牙收归帐下,随其一路南下,后就任雷州知府,与琼州隔海相对。他可是鼎鼎有名,其所作的恶事可谓罄竹难书,你尽可问问行朝中的任何一人,皆能说出几桩来。可惜的是阿里海牙授首之时,其未在其列。而朝廷只斩其一人未累及家人,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赵昺言道。
“怎么可能?家父行事谦恭,教导我们兄弟仁义为先,如何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李应春听罢大惊,绝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行朝竟如此有‘名气’,连小皇帝都耳熟能详,看来死的也不冤枉,只是一时难以相信。
“君子以义安命,小人以命安义!小人为了苟活于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其的所为已经不能用无耻来形容了,以猪狗比拟对它们都是侮辱!”赵昺挥挥手不屑地道,好像再与其多说一句皆多余。
赵昺也明白宋代理学的义利之辨,绝不仅仅是空洞的说教,在它背后隐藏着很深的一种责任意识。因为“义”的实质就是“仁”,故程颐才有“君子以义安命,小人以命安义”之言。而这种“君子义”在宋士大夫中间也起着道德律的作用,而它本身就意味着一种责任。他用在此处,不仅是讥讽,也是在打士绅们的脸。
“苍天啊,为何如此待我……”李应春这时仰望阴翳的天空发出一声惨嚎,“汝也曾饱读经书,理应明德知礼,何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不仁不义之事。不仅害了自身,还累及子孙,让吾等如何在乡中立足,有何面目再面对父老!”
眼见李应春发狂,一众人无人上前也倒罢了,反而纷纷避之,好像要与其摘清关系,羞于以其为伍似的。而心中也不免大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想着当初大家携手入京,其也对洗清父亲的‘冤屈’信心满满,且能够重新出仕,可谓是意气风发。
但如今真相被当众爆出,不仅伸冤无望,反而身败名裂,只怕大宋不亡,他们一族再无翻身之望了。由人度己,一众士绅也心神不宁,惶恐不安,他们也不清楚小皇帝到底掌握了多少底牌,而问道自己又当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