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鲁卫军的踪迹,想是应该完成歼敌任务了,但任何配合行动也该告知咱们啊!”
“那是三万敌军,怎么可能一天就能结束战斗,就是三万头猪让你杀,一天也杀不完啊!恐怕这时都帅忙得根本没有时间搭理我们,或是干脆早把我们这些人都忘了。”张平撇撇嘴揶揄道。
“不论为什么,现下是都帅无法按计划赶到了,问题就是咱们该怎么办!”孙大同挥手道。
“孙都统,那你就撂个实在话,你想怎么办?”方胜和张平对视了一眼,其微微点点头,他加重语气问道。
“打,坚决将敌援军截住!”孙大同咬着牙道,“至于无令而行,我觉得不是什么问题,都帅给咱们的任务就是截住敌军,然后配合一旅、二旅、三旅予以围歼。所以敌军出来了,被咱们放走才有罪,截住了却没有能围歼敌军,那也是配合上出现了问题,却非是咱们之罪。”
“有理!”方胜一拍大腿道。
“嗯,我也觉得不能让土土哈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咱们眼皮子底下过去!”张平也重重点头道。
“既然咱们都同意打,但是该怎么打呢?是断敌归路,还是截其前途?又在哪里设伏?”孙大同见大家都同意打,又抛出了一连串问题。
“看来你小子这些年没有白过,做事越来越有条理,想来这些问题你早已琢磨过了!”三人都是出身于帅府亲兵营,那时可以说是朝夕相处,又经历过战场上的生死与共,私交都甚好,但此后随着御前护军的数次整编、扩充,他们也皆在护军中任职,孙大同却没有另外两位升得快,直到进入江南后组建五旅才算追平了几位老兄弟,可一直在绍兴练兵,没有参与过大战,在众人眼里不论是他,还是五旅皆显得‘嫩’了许多。
“见笑了,见笑了!我是破裤子先伸腿,两位哥哥姑且听之,有什么不对不必客气,还请斧正!”孙大同听了讪笑着冲两位拱拱手道,“咱们就先说打头,还是截尾,这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但解决这个问题首要还要判断出土土哈遭到我们截击后,是继续前往符离,还是掉头回转应天府?”
“嗯,你这个想法很对!”方胜十分赞同其的思路,他沉思片刻道,“我觉得土土哈会回防应天府。”
“不一定,要知道应天府到符离三百余里,其间共有县镇十一座,每地相间三十至四十里不等,但差不多正是一日行进的距离。现下敌军已至永城县,明日可至柳子镇,距符离不到百里,其要受到截击想到应该是前往能够得到庇护的最近地方,若是掉头回返,岂不是舍近求远吗?”张平摇摇头道。
“也不尽然!”孙大同摆手道,“要知道蒙元军分别从应天府和徐州出援符离,其前提是因为符离敌军奔袭我军后方大营,烧毁了辎重和粮草,迫使我军退兵。且攻徐州所部已经退兵二百里,攻符离所部也收拢兵力,也准备在接应徐州所部后退往淮南。他们这才做出了集中兵力先行击败符离我军,在截杀从徐州退兵的我军,从而改变两淮敌我军事态势。但在我军出于颓势的状态下,却出现在敌后对其展开伏击,那他会怎么想呢?”
“中计了,他肯定会以为中计了!”张平一指孙大同道。
“若你是土土哈,此时会怎么做?”孙大同追问道。
“嗯……”张平沉吟片刻道,“若是我遭到伏击,定然会以为敌军撤军是假,进而判断其制造假象是为了诱我出城,然后在半途围歼,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应天府,乃至汴京!”
“若是我,还会想到敌军既然会在半途伏击自己,也会怀疑敌军会在半途围歼徐州出援的友军,后撤的敌军也会去而复返,趁虚攻城。如此一来徐州也必然难保,而徐州一失,若是再失应天府,那么敌军就能长驱而入,直逼京畿了!”方胜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道。
“对!那么土土哈在遭到伏击后,定然会尽快回援应天府,以免失去阻敌北进的一个重镇,并坚守城池请调援兵。而前往符离虽能确保一时的安全,但是丢了徐州和应天府,那符离就是一座被隔离的孤城,在外无援兵的情况下,依然难逃被全歼的命运!”孙大同言道,而答案也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