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前来禀明情况。
“禀置使,前沿的守军发现敌军营中发生骚动,并有小股部队出现,与警戒哨发生交火,似有突围的迹象,便禀告末将。在末将前往探察之时,又发现敌营寨中乱作一团,便遣兵抵近侦察,得知敌酋玉昔帖木儿突然率本部兵马出营,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失去指挥的兵丁到处乱窜,有人误入我军防线,从而引发战斗。”离指挥所最近的冉安国最先赶到,也未多言,施礼后简单的汇报了情况。
“玉昔帖木儿离营独自出走?!”赵孟锦听罢十分震惊,可转念一想冉安国统领的禁军第五军主力布置在南部,向南突围等于死路,便又厉声问道,“你是如何处置的?”
“禀置使,末将……末将发现敌军营寨出现混乱,觉得战机难觅,便命所部向前推进,收缩包围圈,为明日聚歼敌军做准备。因为事出紧急,未及向置使禀告,还请惩处!”赵孟锦可以说是新宋军的奠基人之一,又曾长期统帅中军,在军中积威甚重。冉安国知道自己没有命令,擅自调兵实乃军中大忌,也是重罪,可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还是如实禀告道。
“战机转瞬即逝,你自作主张及时应对不算是大错,但是应及时上报,否则仗打起来了,本帅还是一头雾水,岂不成了笑话!”赵孟锦定定的看了冉安国一会儿,看其额头冒汗,脸因为紧张而涨得通红,却倔强的昂着头带着副桀骜不驯的劲头,好像是在说自己虽有错,却是事出有因一般。让他有些好气又好笑,伸手点着其呵斥道。
“末将擅自行动,确是有过,可若按兵不动,敌酋趁乱逃遁,岂不也让围歼敌军的目标落空吗?”冉安国再度施礼,嘴上再度认错,可谁都听的出来,心中还是不服气。
“军法入炉,触之必惩!当前战场上二十万大军云集,牵一发而动全身,你部无令擅动,其它各部不明所以,岂不引发更大的混乱,甚至误伤。若是导致防线松动,敌军趁机突围而去,你一句战机难觅就能够推脱的过去吗?”赵孟锦拍案怒道。
“末将知罪,甘受责罚!”冉安国细想之下,自己擅自行动,的确是打乱了整个部署,若是导致整个战役的失败,岂是他一个都统所能担当的起的,想到此不免心中一凛,真心认错地道。
“你马上命余部严守防线,若是从你的防区内逃出一兵一卒,本帅必亲斩你项上人头!”赵孟锦听了这才面色稍缓,但依然厉声下令道。
“是!”冉安国听了立正敬礼,转而又嬉皮笑脸地道,“置帅,是否先寄下末将的脑袋,待捉了敌酋再斩呢?”
“滚!”赵孟锦见其见风就长,有杆就爬的样子苦笑不得的一指大门笑骂道。
对于冉安国,赵孟锦其实还是起了爱才之心,这才高高举起,轻轻的落下,只是给予警告,并没有下死手。但是此前他对其并不看好,包括其所统领的禁军第五军。严格的说,冉安国非是如他一样是陛下的嫡系将领,其是琼州本土义军首领,小皇帝入主琼州后将其部收编为州军,委以观察使之职,而没有编入帅府军系列。
此后行朝迁琼,赵昺对禁军进行改编,依然没有将琼州州军补入各军,依然有着相对的独立性。而州军的职能是维护地方治安,缉拿盗匪,战时作为禁军的补充力量,因而训练和装备都很差,自然在琼州数次战事中并没有出奇的表现,冉安国当然也不为人重视。
直到收复江南后,行朝回迁临安之时,因为地盘扩大,兵力便显不足。赵昺才下旨将琼州州军改编成了两个师随迁江南,并扩编换装。冉安国部补入部分江南义军,赐军号为禁军第五军,其升任都统,而此刻他们才抛弃了弓弩长枪,换上了火器,成了正规军。
但也正因为是新编军,又刚刚换装,便一直留在绍兴训练,并承担保卫京畿的任务,因此他们并没有机会参加此后一系列的战事。此次为了攻掠两淮,赵昺可以说动用了举国之兵,第五军这才奉命走上了战场,不过众将对这支‘新秀’的战斗力并不看好,毕竟他们缺乏实战经验,一直将他们作为预备队使用。可谁也没想到在这次围歼玉昔帖木儿的战斗中却异军突起,令众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