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地图上是难以准确的看出城防破绽的,赵昺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于是叫上谭飞带了一队侍卫悄悄出营奔城池而去,一路疾行他们到了城东的山下,弃马改为步行上山,直至顶峰才停下脚步。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对岸的泗州城沐浴在夕阳之中,滚滚东去的淮河水也被晚霞映的通红,脚下便是巍峨的盱眙城。
他们的位置与城池可谓是近在咫尺,即便是用肉眼也能看清在城头上敌兵的身形,谭飞十分紧张,若是被敌发现,从城中派兵围剿,他们很可能会被堵在山上。除了布置警戒哨外,还在城门方向派出监视哨,以便及时发现敌情,提前预警。
“谭飞,若是让你以四千兵力守城,你将如何布置!”赵昺端着望远镜由远及近仔细的观察,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抬手指指城池问身边的谭飞道。
“盱眙城墙漫长,兵力却不足,均分兵力防守,则兵力不足与抵御敌重兵来攻。而城池北部临江,有大河为天堑,城池厚重,非有水军助战难以攻克;而其余三面外有山岭,不仅道路难行,兵力也难以展开,即便被暂时突破,后续部队也难以跟上,不足为虑;唯有东门外可陈重兵用以攻城。因而若是属下守城,只能将兵力集中使用,主力布置于东门,留少量兵力作为机动兵力。在其余各处设立警戒哨,若是敌军来攻及时预警,即刻调动机动兵力驱敌!”谭飞想了片刻道。
“若是朕守城,则将兵力集中于城内长围之中,如此可以少量兵力利用险地长期据守,消耗敌军的实力,待援军到来,便可立即翻盘。而非在城头上将兵力逐步消耗殆尽,最终玉石俱焚。”赵昺言道。
“只怕世上鲜有如陛下魄力者,敢于舍弃高城深壕,仅以险地为凭据守。”谭飞听了一怔,顿时也明白了,在兵力不足的情况放弃漫长的战线,选择险地据守便可以一当十,将有限的兵力发挥出最大的战力,使敌军无法完全控制城池。但他也知道即使有人想到了,也没有人敢于去这样做,因为这样看起来风险太大,讪笑着答道。
“也幸亏他们不敢兵行险着,死里求生,否则我们也只能徒叹奈何了!”赵昺言道。
“如此说陛下是欲以偏师佯攻,调动敌军兵力,再以主力破城了?”谭飞询问道。
“朕再问你,若你为城中普通兵丁,此刻是何心情?”赵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若是属下为城中一兵,想敌军攻克扬州城,连败己方数万大军。加上双方兵力悬殊,此刻以一群乌合之众困守孤城,自然是心惊胆颤,如惊弓之鸟。”谭飞想想答道。
“惊弓之鸟!这个比喻恰当,若是我们在晚上虚放一箭,他们会如何呢?”赵昺再问道。
“自然是作鸟兽散,急于奔命了!”谭飞不假思索地答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一时又捕捉不到那灵光一闪。
“朕以为这高城深壕,对于常人来说高不可攀,可对于精于攀爬的人来说并非是不可逾越吧!”赵昺笑笑道。
“属下明白了,只需挑选一支精兵,趁夜潜入城中,然后制造混乱,然后趁乱夺取城门,放大军入城!”谭飞这下终于想通了,兴奋地言道。他知道只侍卫营中就有不少能人异士,偷越城墙对于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夺下城池做不到,可制造些混乱却是小菜一碟。
“不错!事务局潜入城中的探子已经传出消息,他们已经做好接应大军入城的准备。一旦收到我们的信号,便会配合行动,在城中制造混乱,引发骚乱,掩护我们行动。”赵昺此时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随后赵昺又抵近侦察,寻找便于城池防卫的薄弱点和便于隐蔽及利于攀爬之处,并一一标注在地图之上,待天黑之后才悄然回营。还未待他们坐定,拔都就前来求见,赵昺看其脸色就知道谈判的结果不妙。一问之下不出意外,对方依然坚拒不降,并将拔都大骂了一顿,让其好不沮丧,心中还窝了口气,又觉没有完成任务有辱使命。
赵昺只能好言安慰一番,又留其一同用膳,要其不必忧心,明日就能破城,可报今日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