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飞怔了下笑着道。
“看你小子这时什么表情,皮笑肉不笑的,心中定然是在腹诽朕!”赵昺上下打量了其两眼恨恨地道,“老子虽然是皇帝,却也是人,有妻儿老小,儿女情长。从未想当什么劳什子圣王,学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也希望过着安稳的小日子,而非追求什么名垂千古,青史留名!”
“陛下为国为民辛苦了!”谭飞被叫破了心中所想,面色不免尴尬,施了一礼道。不过却没有了刚才所想,而是猛然想起陛下今年才不过十五岁,但是大家却往往忽视了其只是个少年的事实,其本应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是却挑起了复国的重任,管理着偌大的国家,领兵东征西讨。
“陛下,城下敌军内讧,擒了脱欢长子老章和次子脱不花请降。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说话间,三师都统关泓匆匆来见,向上施礼道。
赵昺很快从其口中得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被围的蒙元残兵眼见突围无望,也无心再战。而在营救脱欢脱困之时,冲入包围圈的老章因为战马被击毙而坠马受伤,当他寻马再战时已经出不去了。负责押送驮队和断后的脱不花因为驮队行动迟缓,也未能成功突围,也困在其中。
哥儿俩仍然想整兵再战,此时却发生了分裂。与他们突围的重骑兵本是由拔都、都哥等残部收编而成的,主官皆换成了怯薛担任,已然让他们心生不满,只是不敢发作。在突围中,他们作为先锋损失极为惨重,已然无力再战。
但是老章不愿束手就缚,要死战到底,见重骑不遵将领,便斩杀了数人想要立威。而怯薛中的那些作为质子汉侯子弟平日脏活累活他们干,打仗当炮灰,升官发财却没份儿,也起了异心。两拨人这下想到了一块,一同发作斩杀了老章和脱不花的亲信,把两人绑了献降。
“好,跑了老的抓住两个小的也不错!”赵昺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道,“你们将降兵收缴武器后,速速押送到大营关押,伤者予以医治,不要虐待。两位俘获的王子要分开关押,好生照顾,来日还有大用。”
“是,陛下!”关泓施礼领命,想想又往前凑了凑道,“陛下,战场之上遗留财物甚多,想那些降兵身上也少不了,能否搜身?”
“国法如炉,军阀如铁。你有几个脑袋够砍,居然还敢来蛊惑于朕!”赵昺听罢却突然翻脸道。
自组建帅府军以来,战场缴获一律归公,统一分配。且定下了不准随意杀俘、虐俘的纪律,对于普通战俘一般也不准掠取其身上的财物。而此战三师承担着防敌突围的任务,本来只是辅助任务,没想到却中了彩,一番激战之下造成了伤亡。其的意思也就很明白,议功肯定不比攻城的一师,走了脱欢肯定还要受到责罚。可为了能安抚军心,就想从缴获中多分配一些,或是私藏点儿。
此前攻城,为了能迅速破城,赵昺有意对使用武器的力度有所放松,但是这些将领们便以为有隙可乘,想从中落些好处。从提振士气和维护自己团体的方面来讲,施些小恩小惠这无可厚非,可他知道这个恶例不能开。否则他们便会将此视为惯例,口子也就越开越大,直至不可收拾。而私藏缴获也会引发贪污受贿、因争夺财物而引发的内部争斗、杀良冒功等等问题。
“陛下,末将定谨遵圣命,严守军纪。”小皇帝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在关泓听来不易于五雷轰顶,直感到脖子发凉,冷汗直流,急忙施礼道。
“收了这些小心思,做好自己的事情。论功行赏,朕不会亏待你们的!”赵昺面色稍缓道,而言语中又不乏警告。
“是,末将必牢记陛下教诲!”关泓也立正敬礼肃然道。
功夫不大,一军都统陈凤林也匆匆赶来,禀告陛下城池已破。一师从北城进入,先行抢占了城墙,控制了制高点。然后打开南、北二门,接应二师和陆战旅入城。各部入城后,以炮火开路,沿着城中大街向前推进,控制主要通路、桥梁和制高点。
而敌军在城破之后,又闻知脱欢从东门逃走,士气低落,稍加抵抗就纷纷退去。主力由马绍和脱欢五子蛮子率领退到扬州府衙和镇南王府之中据守,现下我军边清剿残兵,边向两处据点推进。陈凤林以为此两处据点处于住宅集中之处,或是仓廪重地,若是以火炮轰击,难免会殃及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