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以上的大兵团作战,五方五色旗也成了次等一级,主将就只能依靠塘骑来保持对各部将领的联系和指挥了,并只在大方向上给与命令。
所以,在古代能做到令行禁止的都是经过正规训练才能被称为堪战的部队。这不单单是说士兵战斗力强悍,而更是因为光做到记住并熟悉这些多种多样、变化多端的旗帜乐器就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训练,能做到一点的,那自然是训练良好的正规军了……
“啊……”王应麟脸色发白,嘴角不停的抽搐,讶然失色道。这时他明白小皇帝为何说此前的战斗不过是前戏和看盘了,此时对面的蒙元骑军全线压上,上万匹战马由小跑逐渐转为快跑,如同成群的蝗虫低飞,搅起遮天蔽日的烟尘,即便他所处的位置相对远离战场,仍觉的大地在万马的蹬踏下瑟瑟发抖,他不由的抓紧了望楼的栏杆。
眼看着敌骑军铺天盖地而来,王应麟又看向己方阵营,只见将旗已经全部举起,代表中军的黄色将旗在空中摆动一周后,向后点头。随即一声高亢的喇叭声响起,列阵待机的步军立刻集结,成密集队形。紧接着两声短促的喇叭声再度响起,步军在口令声中向后转,退后三十步,然后转身面向敌军。而布置其后的炮兵则暴露于阵前。
“王知事,还没见过万马冲阵的场面吧!”赵昺此时也已经站起身瞭敌,放下望远镜扭脸笑笑道。
“臣……臣还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不免紧张,还请陛下勿笑!”王应麟勉强挤出点笑容回答道。
“呵呵,朕头一次见到这种万骑冲阵的场面比之汝也好不了多少,只觉的两腿发软,后脊梁骨发凉,担心抵挡不住敌骑的冲击。”赵昺也自嘲地笑笑道。
“臣只怕还不如陛下,若不是扶着栏杆只怕都站不住了!”王应麟苦笑着道。
“见识过一次就不怕了,看前方的新兵们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已经吓尿了裤子,但他们不还是挺立在前吗?而当下蒙军全军齐动,看似气势惊人,其实不过是黔驴技穷,孤注一掷罢了,只要我们能顶住他们的冲击,那就胜局已定!”赵昺看着战场沉声道。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蒙古人的主力是轻骑兵,所以才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凭借着优秀的机动性战胜对手。事实上也是如此,早期的蒙古本身并没有这种轻重分类,不论担任包抄还是突击,其装备都是一样的。但随着征战范围的扩大,与之交手的军队先进武器的打击下,也开始逐渐重视骑兵的保护。
随着骑兵战术的变革,重装骑兵开始出现在蒙古骑兵编制中,重装骑兵首先出现在重要的护卫精锐部队中,蒙古大汗的直属怯薛卫队就固定编有人马皆披甲的重骑兵。作为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蒙古人靠骑射起家,但是作为一支横扫欧亚的军队,面对欧洲的重装骑兵,蒙古军队发展披坚执锐的重骑兵是必然的趋势,到了后期重骑兵依然达到了编制的四成。
但以赵昺的眼光看,蒙古重骑兵的装备只是相对蒙古大量的轻骑兵而言,整个重骑兵全部装备的重量和欧洲的重装骑兵相比还是轻了很多,毕竟蒙古骑兵主要还是讲究快速机动作战的。一般来说轻重骑兵的区分是按照使用方式分的,典型的蒙古骑兵中从事突击行动的骑兵。全身披着盔甲,盔甲通常内附皮里,外面罩鳞甲,或者是从敌人那里缴来的锁子铠甲,头戴头盔。骑的马匹往往也披有少量皮制护甲。主要兵器是长枪,每个士兵还带一柄短弯刀或一根狼牙棒,挂在腰间,或者置于马鞍上。
赵昺清楚骑射的另一个比较常见的战术,就是将骑射手布置在重骑兵的两翼,以此来配和他们的进攻。这种战法自然不是期望骑射能够发挥什么惊世骇俗的作用,本质是希望能够以此分散敌军的注意力,以此来创造破绽方便重骑兵破阵。
包括蒙古军队在内,这些骑射手往往都是由轻骑兵担任,因此在重骑兵发动进攻时,这些位于重骑兵两翼的轻骑兵还有负责对敌军的两翼进行包抄。但这种战法与其说是发挥骑射的作用,倒不如说是将骑射作为陪衬,以此来增加重骑兵对敌军的破坏性。所以只要挡住了重骑兵,那么就等于打破了敌军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