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颁发的奖赏办法仍然无法做到精确,也无法完全避免作假的可能。但是也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公平,即鼓舞了勇者当先,又顾及到了后方人员的利益,基本上做到了‘有功则赏’……
接下来的几天,两军麓战多次。宋军意图夺取宝祐城,形成兵临城下的威压之势。而元军则希望迅速击败当前之敌,将宋军赶回江南。一个要夺城,一个要破敌,双方理念不合,只能在战场上见真章了,但是两军似乎谁也没有达到目的,宝祐城还在元军的手中,宋军也没有被击败,反而是大营不断前移扩展,并有逐渐合拢之势。
赵昺却仿佛突然对战场失去了兴趣,不再是每战必亲临。常常是清晨聚将议事,听取战报,但往往也是听多言少,不参与意见。更多的待在行营之中,处理从京城报送来的公文,或是巡视各营,将心思用在了兵丁们的衣食住行上,更像是个辎重官,而非坐镇中军的皇帝。
“陛下,进帐吧,几位使官等候多时了!”王德听到通报声,连忙迎出来伺候道。
“嗯!”赵昺哼了声,一边使劲蹭着靴子上的泥道。这里虽然是江北了,但气候还是比之淮北暖和,土地无法冻实,一到中午表面就会解冻,营地中的道路也变得泥泞不堪。
“恭迎陛下!”帐中等候的几位官员这时也急忙上前行礼道。
“进帐叙话吧!”赵昺蹭干净了靴子,抬手让他们免礼进帐。
大帐中点着火盆,比之外边暖和的多,赵昺脱了大氅,让众人落座。有小黄门送上热茶,他扫视了一眼众人,各营的辎重官和医官及粮草官都已经到齐。
“安医监,朕刚刚去了一师的医药院,发现冻伤者增多,且患有风寒的兵丁,你可有应对之策?”赵昺直接跳过了寒暄、客套直接问道。
“陛下,卑职也有所了解!”安业是军中总医监,统管各部的医药院和医士营,被皇帝点名,急忙起身施礼道,“由于天气阴冷,又是野外宿营,帐中不能生火,以致多有手脚、脸面生了冻疮,卑职已经将疮膏分发到各都,并加强探查,有严重者立即送到医药院治疗。”
“感有风寒者各部有零星报告,并没有大范围流行,卑职已经派下药方,令各部医官照方医治,并予以暂时隔离,以防止扩散!”
“亏你是在疫船上带过的人,难道不知防要重于治吗?”赵昺对其的回答却是不满意,沉声言道。
“卑职知错,但是若是大范围发放药品,似为时过早!”安业当年也曾与小皇帝在疫船上共患过难,自然知道其中凶险,急忙施礼认错,可又觉得没有必要大张旗鼓。
“糊涂,待扩散开来,那就为时已晚。即可通告各部医士严格排查患病者,发病者即可集中送到后军医药院隔离治疗。另外熬制预防风寒的汤药,着令每名兵丁早晚服用,并以盐水漱口,伙食中多添加姜蒜,防患与未然!”赵昺冷哼一声厉声道。
“卑职遵命,即刻办理!”安业连忙施礼道。
“郭转运使,军中存有的鞋袜有多少?”赵昺压手让安业坐下,又看向军中转运使郭东平道。
“禀陛下,军中存有备用的鞋袜尚有万余套,若是不足可从江南仓库中调运!”郭东平施礼答道。
“嗯,士兵手足冻伤,多是因为修筑营寨时防寒的手套多有损坏,且出汗较多,鞋袜尽被汗水浸透。可帐中无法生火,以致不能及时烘干,而又无法及时替换之故。你先将营中储存的袜子和手套发放给损耗最重的兵丁,然后尽快调拨,保证每一个士兵都有多余的可以替换。此前要只会各部主官,督促兵丁及时更换,并利用休息时间烘干鞋袜,否则手脚都伤了,拿什么去杀敌!”赵昺略一思索道。
“是,卑职亲自督办此事,争取在三日内完成!”郭东平施礼领命道。
“哦,还有一事!”赵昺想了想道。
“陛下请言!”郭东平刚要坐下,又赶紧挺直身子道。
“天气苦寒,另给每名步军兵丁加供酒二两,水军三两,以抵御冬天的湿寒,诸位以为可行?”赵昺犹豫了下言道,军中一向禁酒,如此可就算是开了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