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的,最终结果是单个结果的积累。赵昺以为第一种可以视为基本观点,第二种则是第一种在具体情况下的修正。赵昺则认为战争是由一些各自独立的结果构成的,这些结果就像赌博中的各自独立的‘局’一样,前几局的输赢对以后的输赢并没有影响,而人们却可以把每个单个的结果像筹码一样积存起来,从而改变局势……
“各位丞相,蒙元近日对我朝润州至江口一线部署重兵,朕以为敌是欲自运河南侵,直逼京畿地区。当下我军虽已进入战备,但处处防守十分被动!”赵昺召集在朝的几位执宰商议江东防务,听取他们的意见,他指着桌上的舆图简单的介绍了当前的敌我形势。
“陛下,臣以为此战应坚决反击,最好能够与敌重创。如此不仅可以保我京畿安全,还能牵制敌河南山东行省的兵力,减轻荆湖一线的压力。”陆秀夫首先言道。
“臣以为当下收复川蜀之战在即,湖广制置司承担着筹措辎重和增援的任务,而长江水军的主力几乎全部西调。若是江东再行开战,只能依靠江东制置司独立作战,臣以为力有不逮,因而还是以防御为上,而非全力反击!”主管兵务的参知政事江璆想了想言道。
“臣以为江知事所言甚是,若是我朝发起全力反击,难免调动大军过江,如此江东兵力空虚。而江东不仅是京畿所在,且是我朝税赋的主要来源之地,一旦失守则举国动荡!”刘黻沉吟片刻捋捋胡须道。
三人分别发言,而应节严在旁眯着眼睛,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若非赵昺看到其手指在腿上轻嗑,还真以为其睡着了。在中秋之后,应节严便上奏表请求致仕养老,他当下就予以驳回,但老头儿又再次上奏,他这次干脆扣下不发。而今天开来其岁数毕竟大了,精神已经不济了。
“先生以为呢?”赵昺探身出言相询道。
“陛下,臣以为陆相所言极是,应坚决对敌进行反击!”应节严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轻咳两声说道。
“陛下,臣亦以为此战当大打,且应深入江北,以求全胜!”枢密副使韩振此刻出言道。当前赵昺兼任枢密使,便由其主持日常事务,因此也有了参加廷议的资格。
“陛下,当前两国尚在和议之中,臣以为蒙元在江北示威,无外乎是在谈判中失利,想以此进行讹诈。因而臣以为蒙元意不在战,只要其见我朝防守严密,无隙可乘便会自退!”刘黻这时言道。
“刘知事所言,吾不敢苟同!”陆秀夫接言道,“我军虽在江南布有重兵,但防线长达千里,要处处布防则尚需要动员十数万的乡兵和役夫,即便如此也难保没有疏漏。一旦敌军过江,哪怕只是数百人也会引发朝野震动,人心惶恐,如此不若就过江一战!”
赵昺此时听着几位执宰争论,他并没有过多的干涉。他早就明白战争既然是政治的工具,那么战争必不可免地具有政治的特性,所以它必须要用政治的尺度来加以衡量发动战争的利弊,而战争的主要轮廓仍始终是由政府决定的,用现代专门的术语来说,战争决定于政治当局,而不是由军事当局决定的。
且战争无非是政治交往用另一种手段的继续,但要同时指出,这种政治交往并不因战争而中断,也不因战争而变成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无论使用怎么样的手段,政治交往实质上总是继续存在的;而且,战争事件所遵循并受其约束的主要路线,只能是贯穿整个战争直到媾和为止的政治交往的轮廓。
因此,战争就其主要方面来说就是政治本身,政治在这里以剑代笔,但并不因此就不再按照自己的规律进行思考了。为了准确知道进行战争需要使用多少手段,要考虑敌我双方的政治目的是必须的,这涉及到考虑敌方和我方的力量和多种关系,考虑敌方政府和人民的特性和能力,及其我方在这些方面的情况;还应该考虑其他国家的政治结合关系和战争对它们可能发生的影响。
这也就是说不能是赵昺一个人所能决定的了,而必须对所有问题进行综合考虑,听取多方面的意见,即使他主观上希望扩大战争,但也必须要遵循这个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