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听说三个后妃都怀孕了,并没有感到什么惊喜,更多的却是惊吓。想想自己今年才十六岁,在前世只是初中生的年纪,又娶了一帮豆蔻年华的少女,再过上段日子身后又跟着一群吱哇乱叫的‘小萝卜头儿’,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官家,你是怎么啦?家中添丁皆是喜事呀!”苏岚看着小皇帝一脸黑线欲哭无泪的样子,与他人得知有后的欢心不已的模样完全不同,又给其斟上杯水道。
“苏姐姐,朕没当过爹,也不知道如何当爹!”赵昺哭丧着脸道。他前世当了一辈子光棍,只有当儿子的经历,看人家当爹的份儿,今天就突然轮到自己当准爹了,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官家,这……有了孩子自然就会了!”这个问题苏岚同样没有办法回答,但是更觉陛下的问题好笑,憋着笑言道。
“唉,一下子就三个,这真愁死了!”赵昺将杯中的水又一饮而尽道。
“官家,这是喜事,宫中添丁,皇族开枝散叶,太后闻知后乐得合不上嘴,看到官家这个样子一定要训斥的。”苏岚又为皇帝斟上水道。
“太后也是偏心眼儿,今天去请安,太后只留她们用早膳,却将朕打发回来了,到底是儿子重要,还是孙子重要呢?”赵昺又把水一口喝了下去,愤然地道。
“官家肯定是误会了,太后留下皇后娘娘叙话,必是为了选秀之事,非是有意不留官家用膳。”苏岚看小皇帝把水当成了酒似的喝,这次便只给其斟了半杯道。
“选秀?!”赵昺听了却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大声道。
“官家这又怎么啦?按照惯例宫中每年都会选进些秀女,放些人出去,现下几位娘娘都有孕了,更应该增加人侍奉官家。”苏岚笑着解释道。
“后妃六人便足矣,不必在劳民伤财,扰乱民间了。”赵昺摆摆手言道。
“皇后也曾对太后禀明官家的意思,却被太后驳斥。”苏岚替皇后说话道。
“哦,此次她却是明事理的。”赵昺笑笑道。他明白皇后作为后宫之主,最忌讳的便是‘妒’,不能因为心存私念而坏了皇家繁衍的大事,所以即便心中极为不情愿,也要为皇帝丈夫张罗选秀充实后宫,否则就是未尽职责。
“官家真是有趣,历朝历代皇帝后宫即便不是佳丽三千,也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官家却言六人足矣!”苏岚听了轻笑着道,抬头却发现陛下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摸摸脸庞惊疑地说,“官家为何如此看着奴婢?”
“朕在想为何受孕的不是姐姐呢?”赵昺歪歪脑袋,眼睛依然不离苏岚的脸庞问道。
“那自然是奴婢没有福气了……”苏岚听了低下头,娇羞中又带失落地轻声道,手里的帕子已经被拧成了麻花。
“朕晋封姐姐为嫔便是了,也省的太后操心啦!”赵昺笑嘻嘻地道。其本是自己宠幸的第一个女人,若是怀孕只需顺势加个封号即可。可事与愿违,其她几个人都有孕了,偏偏这边放了空枪,那他只好顺水推舟了。
“官家……不要浑说!”苏岚脸色绯红地低声道,“奴婢也听闻太后有意从去年选进的宫人中迁转几人,但是奴婢风华已逝,没有那份福气了。”
“太后是不是还想着抬下程家之女?”赵昺听了却是立刻心生警觉,皱皱眉问道。
“程姑娘无论是家世,还是色艺皆是俱佳,官家为何对其心存芥蒂呢?”苏岚反问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其长的不错,也颇有才艺,但是德性有亏,留在宫中必然会祸乱宫廷,今年定要将其放出宫去。”赵昺可不想玩儿什么宫心计,尤其这位主争强好胜,却又心胸狭隘,容不下她人。即便不会转迁,以其性格也可能会威胁到自己未出生孩子的性命,一劳永逸的除去隐患只能将其尽早逐出宫去。
“官家,程姑娘若是被放出宫去,只怕也会被世人厌弃,孤老一生了。”苏岚却是心软了,心有不忍地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总比日后遗祸宫中,害死家人要好的多,至少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赵昺毫不怜惜地道。不过他也知道随着小生命们的降生,宫中和谐的局面也许就将被打破,上演一幕幕兄弟阋墙的惨剧。想想真是心烦……
虽然对喜从天降毫无准备,不过赵昺还是很快接受了。且他的精力又很快转到即将开始的征西上,他近日接连召见兵部官员,详细询问了粮草、器械、服装、军饷的准备,兵员士气等情况,又召江南西部制置使江钲入京,听取其意见,会同枢密司制定作战计划。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了解情况的只限于正、副相和尚书省、枢密院侍郎以上官员及相关职司主官,但是今天举行的有关西征的廷议中,他却与众臣出现了分歧。按照他的意思,此次征西的主将兼管军政,如此即便于加强统一指挥,也便于调度辖区物资。可他的意见却受到大多数人的反对,连陈任翁和江璆都不例外,以为应由朝廷派遣大员坐镇指挥,统筹全局。
此事让赵昺十分烦恼,他的观点是出于作战需要,但是众臣的出发点则是国家制度。其实双方的出发点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能顺利收复西川,只是操作上有分歧,可赵昺也难以说服对方。而在大战即将开始之际,上层却无法形成统一,使他焦虑又无奈。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是孔子删定《诗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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