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吴洪的一番话是无心之举,却不知道已经被小皇帝记在本上了。不过赵昺倒不以为奇,露巧藏拙可以是说是人的本性,谁都想将自己所长显示出来,连卖水果的小贩都知道将个大鲜亮的放在明处,小的长斑的放在下边。在赵昺看来平常的时候玩点儿心眼非是什么大事,但是在军中这种行为却是致命的,尤其是新兵训练营。
往小处说是弄虚作假,往大里说则是关系到一支军队的作风和水平问题,尤其是会给新兵一种错误的认识,将欺上瞒下当做理所应当的事情。而其终会成长为老兵,甚至军官,会习惯成自然的将这种观念又传承给下一代士兵。长此以往,对军队的伤害将是十分严重的,甚至是毁灭性的。
不过赵昺对于新训营的伙食还是比较满意的,当然不是指的味道,而是在量上。随着经济的改善,军费得到保证,伙食费也几经调整,不仅要吃得饱,也向吃得好转变。每天的主食可以足额保障,副食也讲究起来,每天的菜蔬、肉食、油、盐、调料都有标准。
他知道吃得好坏不仅能稳定人心,也是战斗力的保证,而肉食是蛋白质的主要来源,但是因为屯驻地区的不同,供应的品种和量也有不同。因此赵昺专门要求兵部出台政策,不要过于拘泥于规定,可以因地制宜的进行改变,猪羊多的地方可以多吃肉,近水的地方也可以用水产品代替,但是要保证将膳食费用足、用好,每文钱都吃到士兵的肚子里。
现下新训营在太湖,鱼虾便宜,自然可以多吃,赵昺进去就看到伙房中不仅有肉,且加上这一百多斤鱼,即便不及细算,也基本符合规定。起初他还担心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采取的应急措施,但是听吴洪的话头,说明吃鱼是有固定日子的,只不过是自己赶上了,这才让他放下心来,感到欣慰。
“听吴兄口音应是江浙一带的吧?”赵昺此时已经当了十多年的领导,成了一个成熟的政客,再不是蘸火就着,容易冲动的‘孩子’,知道此时发作也无益于事情的解决,而是笑着问吴洪,想从中了解更多的情况。
“家籍绍兴的,不知黄兄家籍何处?”吴洪点点头,又反问道。
“祖上是开封的,南渡之后客居钱塘!”赵昺想想言道,却也不是假话。
“难怪黄兄官话说的如此好,不过世居百年,也算是吴人了!”吴洪言道,也正是因为赵昺满嘴的正宗官话,让他一时不敢断定其籍贯。
“是不是因为咱们皆是吴越人,让军官们看不起,才将这些杂活儿派给我们来做的?”赵昺说着话,手下不停问道。
“这个……不是吧?平日我们伙皆是轮流前来帮厨,只是今日情况特殊。难道你们中队不是如此吗!”吴洪愣了下,想了片刻答道。
“也大概如此,只是这皇帝来此作甚,还让咱们跟着倒霉!”赵昺叹口气,自己埋怨自己道。
“黄兄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没想到吴洪听了却变了脸道,“陛下小小年纪便挑起复国重任,凭数百败兵和乡兵起事,在琼州卧薪尝胆十年,一举收复江南,救亿万百姓于水火,又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可谓是功劳盖世。陛下若是能亲临新训营,得见龙颜,乃是我等的荣幸!”
“哦,有理!”赵昺听了只能点点头含糊地道。可他心中确是十分高兴,一个入伍不足两个月的新兵便能明白这个道理,不仅仅说明自己在军中的威望不见,也说明忠君爱国的传统得以传承下来。当然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对搞个人崇拜十分反感,但是在君即是国的封建社会还是必须的,当然小小的满足下自己的虚荣心也是感觉美美的。
“这也就是你私下说说,千万不要让教头们知道,尤其是那些琼州兵们听到,否则你就惨了!”吴洪也小声地叮嘱道。
“这里还有琼州的新兵?”赵昺十分惊奇地道。
“当然,这里是水军训练营,皆是沿海近江的擅水者,琼州四面环海,当然也少不了他们。”吴洪可能觉得这位新兵也太过孤陋寡闻了,他有必要来教育教育其,说着指指一个向他们走来的士兵道,“看,那位就是琼州来的新兵!”
“伙长催问鱼收拾好了没有,等着下锅呢!”说着那琼州兵过来问道。
“哦,我已经收拾了一半了,让伙长稍等片刻,马上就好!”赵昺连忙回答道。
“唉,我来帮你吧,笨手笨脚的!”那人看看叹口气,蹲下身从赵昺手中拿过刀子道。
“兄台好手段,在下黄琦谢了!”赵昺平日自诩做事利落,收拾鱼虾也非第一次,可与其一比真是笨手笨脚的。
“黄兄不必客气,在下欧博,生在水上整日捕鱼捞蟹,自然手熟!”欧博说着便将一条已经收拾好的鱼扔到筐里。
“欧兄可是疍族人?”赵昺听了其介绍,立刻想到欧姓乃是疍族常用的姓氏,便试着问道。
“不错,黄兄在琼州待过?”疍族以海为家,与外界交往很少,不是熟知的人不会知道这些的。
“我一位兄长曾在琼州待过多年,常听其说起琼州风物,因而略知一二!”赵昺笑笑道。
“原来如此!”欧博以为能多位乡亲,略有些失望地道。
“欧兄在琼州自由自在,为何要从军到江南呢?”赵昺却没有觉察,只是想急于知道琼州的情况,又问道。
“黄兄可能有所不知,陛下对我们疍族恩重如山,不仅拨了土地让我们上岸居住,还建书院让我们读书识字。并特许我们捕捞的鱼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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