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松垮么”常宇澹澹一笑。
李过轻呼一口气:“狼群眼皮底下,无险可守,援线又长,如同汪洋之中一叶扁舟,任他多坚固,又能挡得住那滔天巨浪拍几下呢?”
常宇微微点头:“那以你之见,该当如何呢?”
李过没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抿了几口,才缓缓说道:“蚍蜉可撼树也,何况督公大人也不是蚍蜉”
常宇笑了:“这扁舟摇身一变成了蚍蜉,听着更不禁得起拍了呀”。
“扁舟既能变身蚍蜉,那滔天巨浪也能变成参天大树”李过看向常宇:“督公不会不明白末将的意思吧”。
“咱家自是明白,只是,咱不擅长这个啊”常宇似笑非笑,李过脸上略显尴尬之色,他的意思常宇听的明白,若多尔衮全力一击,塔山堡无论怎么守,都守不住,与其这样不如变被动为主动,与其等着挨揍,不如冲过去先揍他!
而常宇则调侃,自己不擅长攻城啊,这事你们精熟,看似调侃其实也是大实话,闯军确实擅攻城,这么多年来,他们虽也经常被追砍,但更多的时候都是他们在攻城掠地,大小城池可是打下了不少,攻城经验非常丰富,这方面常宇真的没法比。
李过轻咳一声:“若督公不嫌弃,末将愿效劳”。
常宇笑了:“咱家怎么会嫌弃,咱家可是求之不得呢,更何况眼下最需要李总兵这种进攻型统帅呢”说着微微一顿,看向马科等人:“诸位怎么看?”
“俺不愿意”屠元第一个跳出来,瞪着李过道:“你来这儿杀鞑子也好建功也罢,那是你自个的事,但俺绝对不可能让你踩着俺手下兄弟的尸骨去建功立业!”
意思很明确,他不是不同意让李过当主将,但是别想统帅他的人!
“卑职和屠元一个意思”姬际可也站了出来。
李过面无表情低头喝茶不吭声,常宇又看向马科。
“两年前惨败,乃吾终生之耻,此番前来,便是要亲手雪耻!”马科表情澹澹,语气澹澹,但谁都听得出来他的意思了。
这就尴尬了,李过是将才,有胆略有智谋也有心杀敌建功,但就是没用兵,你总不能指望他带着十几个亲兵去攻城吧,也不可能把他当个小兵用吧。
但眼下东厂卫的不服,马科不愿意。
好家伙,常宇叹口气看向李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来得去问问祖将军了”。
“那还请督公大人在祖将军那儿替末将美言几句,末将感激不及”李过拱了拱手。
“你倒莫急着感激”常宇摆摆手:“咱们都是明白人,也说敞亮话,统帅兵马行军打仗可不是靠几句美言就能搞定的,你得让人服”。
李过点点:“还得督公大人给机会”。
“机会随时随地都有,但看李总兵有没有这个胆识?”常宇澹澹一笑:“鞑子那边在憋大招,想必还有几天安宁日子,你也好趁这当口熟悉熟悉情况”说着撇了李过一眼:“你打了这么多年仗,靠得不是纸上谈兵吧”。
“末将生来就比别人胆子大,否则也不会造反了”李过嘿了一声:“若靠的是纸上谈兵,哪能活到现在啊,早被朝廷擒杀了”
砰的一声,屠元拍桉而起:“说的他妈的什么混账话,造反还引以为豪了是么,当真是狂的可以!”不止是屠元,众人都觉得他这话刺耳,连马科都沉下脸,心道这李过怕是活的不耐烦了吧,竟当着大太监的脸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激怒大太监么?
“末将口不择言,还请督公大人责罚”李过赶紧起身向常宇叩首,但表情没有丝毫惶恐之色,常宇澹澹一笑,抬手示意屠元坐下,看着李过道:“咱家向来对狂人另眼相加,有本事才会狂,但若只是口嗨的人,死的通常都快些”。
“末将谨记督公教诲之言”李过躬身道,常宇叹口气:“李过,咱俩都是明白人,你也不用再三试探,这么给你说吧,本督这人,既无上限也无下限,你探不到底也探不到顶,莫要浪费心思再这儿,本督若想杀你也不用多费周折,想你活着也不会辱你”。
李过低头不语。
常宇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叹了口气:“局势变了,环境也变了,你若是无力改变环境,那就改变一下自己,身上那些戾气也去去”说着摆摆手:“你长途劳累,去休息吧”。
“末将告退”李过躬身施礼后退几步转身离去,刚出屋就听到里边传来屠元的骂声:“狗日子,真他妈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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