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人竟是大清的豫亲王多铎,这下让朝鲜王宫震惊不已,只是惊恐之余还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小窃喜,他们知道这次来的不是小虾米,而是条大鲨鱼,逮鲨鱼有风险,然富贵险中求。
于是在第二天,朝鲜的领相金鎏前来营地拜见多铎。
说是拜见,实则是质询,你来干啥,你要干啥,你想干啥。
多铎根本看不上金鎏,对他也没好脸色,直接说我来玩的你信么?
金鎏当然不信了,斥清廷无礼,朝鲜虽为藩属,但清廷也不能随意遣兵马入境……
多铎根本不接这话茬,直言:“汝等自知本王前来所为何,又何必废话连篇”。
金鎏据理力争,朝鲜内外交困,天灾人祸之下民不聊生,尚且无法自足,哪里还有多余补给清廷……可是这些话在多铎听来就是屁话,他不是使臣不是来商量的:“汝等不与,本王自取”且放出话来:“与汝十日之限!”
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就是这样,无论金鎏如何据理力争,如何哭穷,多铎态度始终如一,不听屁话,过期不候。
金鎏悻悻而回,将话复述给李倧,令其大怒,拍桉大骂不绝,随后君臣密议,火中取栗,干了!
成败在此一举,李倧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事关朝鲜的兴亡,但他还是决定做了!
他决定要赌一把!
而身在平壤境内的多铎对此还一无所知,在他看来朝鲜毫无还手之力,且对方还手他也毫无惧意,他有自信,哪怕仅凭一千骑兵都可纵横朝鲜,无人可挡,何况他的兵力加上汉城里头的有近四千余,足可覆灭这个小国!
而且他内心深处甚至还有期待,期待李倧能反抗一下下,这样他有了足够的借口大杀四方以宣泄这一年多来的压抑!
然而很快有一个消息传来,让多铎有了点警觉,但更多的是亢奋。
汉城戒严了!
在金鎏走后,多铎遣人去往汉城让龙骨大过来聊聊,虽然他对面金鎏时表现的蛮不讲理且强硬,但也要摸一下李倧的心思,而龙骨大在朝鲜已有月余,没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毕竟多铎不是阿济格那般有勇无谋,他虽不惧,但也要摸下对方的底。
可哪知,他派去的人到了汉城却发现城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即便他们亮明身份后依然被坚拒,而一向跋扈惯了的清兵哪受的了这种气,便于守兵起了口角,随即大打出手,可扛不住对方人多势众,竟被打伤四五人,急忙逃了回来。
多铎闻讯不由皱起了眉头。
戒严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封城或许也能说得过去,但竟强拦自己的手下不让入内,且还动了手,这胆子更硬的呀。
而且这还是次要的,既然不让进去,那龙骨大也出不来了,这让他多铎突然意识到有一点不对劲,按理说自己来了,龙骨大虽不至亲自前来拜见,但也应该遣手下人过来接洽一下,可这么多天了一个人也没来。
加上汉城封了城,那就说……虽不敢保证一定是,但也不排除龙骨大此时已被软禁了!
朝鲜这是想干嘛?
联系到朝鲜这几个月的强硬态度……多铎眼睛眯了起来,脸上浮起冷笑,心中愈发亢奋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不惯着了!
于是多铎立刻下令拔营朝汉城进发,先遣五百兵马急行抵近,又令部下任意胡为,简单说就是,所经之处烧杀掠劫,先前只是制造气氛施压,现在直接动手,入城之前先甩几个大耳光子,提醒一下李倧,老子到这就给逛青楼似的,想干啥干啥,你能奈我何。
一时间,自平壤至汉城的沿途百姓遭了殃,清军沿途烧杀掠劫无恶不作,所经之地皆成废墟,百姓闻讯四下逃窜,方圆百余里内笼罩在恐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