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余年他和祖大寿始终维持一种畸形的关系,但不得不说祖大寿为他拼尽了全力,最终无力乏天只能投降,真的是太无奈了,这种无奈连崇祯帝都可以理解,所以他心里抱着希望,因这些原因终究还是没动祖家这块牌坊。
常宇不是第一次看着牌坊也不是第一次摸着牌坊了,但却是第一次同祖大寿一起瞻仰,便连说的那句话很多人都听懂了他言外之意。
天好,连晴两次。
常宇并未在牌坊久留,因为天已过晌午众人还没吃饭肚子里饿的慌,便去了总兵府,路遇钟鼓楼时,蒋发指着鼓楼低声对朱慈烺说:“这是全城最中心也是最高点有近六丈,开春那次督公在城中遇刺,那杀手便藏于此”。
朱慈烺抬头望了望那高耸的鼓楼:“掉下来,摔死丫的”。
总兵府设了宴,却是粗茶淡饭甚至连在关内抚宁县衙的水平都不如,而且陪客的也仅仅祖大寿一人。
常宇吃的喷香,朱家兄妹好似不和胃口但也默默的硬吃了下去,席间常宇同祖大寿一直在聊宁远军务,朱慈烺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咳嗽都要捂着嘴轻轻的,这些举动祖大寿看在眼里,心中感慨万千。
吃完饭后,常宇让朱家兄妹先去休息,他还有些话要同祖大寿说,朱慈烺哪里能错过这机会,低声说要跟在旁边保证只听不插话。
常宇摇头:“你若在,他只能说些你能听的,你不在我才能听到要听的”朱慈烺险些被他绕晕了:“他可是看出我身份了?”
“他都看穿你身上几根骨头了”常宇撇撇嘴,朱慈烺无奈叹口气:“有什么悄悄话竟不能让我听到”。
常宇蹙眉:“不是不能让你听也不是不能让你知道,而是不方便在你跟前说,你莫不成还疑心我?”
“不不不,那怎么会”朱慈烺使劲摇摇手:“我这会儿也不累,既不方便我旁听,那我便去城里头逛逛吧”。
朱媺娖也要去。
常宇允了,令宋洛玉和王征南随扈左右寸步不离,同时又遣二十亲卫跟随,这令朱慈烺大为不解:“这是卫城,每条街都有巡视的官兵难不成那杀手还会大白天动手,再说了他目标不是你么?”
“不是为了防那杀手”常宇摇头:“别忘了这里虽是卫城但也是边城,街头巷尾那些看上去憨厚的老百姓保不齐就是鞑子的密探,若是知你身份,那你的脑袋可比我香多了!”
“我,我的脑袋怎么就香多了?”朱慈烺不由自主摸了摸头。
“多尔衮此时还在锦州城,正愁没啥回沈阳抵账呢,若是有了你的脑袋……嘿嘿,那他真的天助我也了”。
多尔衮突袭入关掠劫被常宇击溃大败逃回锦州距此已有两个多月了,其竟然还没回沈阳,听到这个消息的朱慈烺很是吃惊和意外。
其实常宇也很意外,按道理说他这个时候应该回沈阳和豪格争权内斗了才是,为何窝在锦州城不动。
但转念之间他就想通了。
因为多尔衮知道他连番大败损兵折将回到沈阳后绝对会被豪格集团收拾的老惨老惨了,且不说效忠豪格的那两旗八大臣,便是代善,济尔哈朗不光不会帮他一根指头还会落井下石趁机痛打落水狗。
能帮他的只有两个兄弟,多铎和阿济格。
但很显然,大败之后的三兄弟很难同豪格集团抗衡,若是硬拼的话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
可这个时候拼不拼已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豪格忍了他那么久加上常宇给灌了药,正憋着劲呢,只要多尔衮哥仨一回沈阳,等待他们的将是乱拳猛捶。
可多尔衮能当上摄政王自是有些手段的,至少是非常不要脸滴,否则也不会和侄子夺位,于是他就耍了赖,老子不回沈阳,以修整兵马为由赖在了锦州。
这看似无赖的一招,却非常凑效。
原因很简单,兵马都在他手里,或者说最精锐的都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