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此时的恨甚至超过了当时天哥倒下的一霎那。
我用拳头猛烈地敲打着自己的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把玉姐给吓了一跳,她试图拉扯我让我停止动作,可她怎么能阻止的了我,最后无奈她冲着我大声喊道:“够了,给我住手!”
我真的闭上了嘴巴,因为我发现此刻的玉姐就像一只发怒的母老虎,那样子让人会不自觉地成为乖宝宝,哪怕是我这样的铮铮铁汉也不例外,我低着头有些惭愧地看着她。
见我老实下来,玉姐这才放缓了语气:“你这样打自己有用吗,你能弥补这么多年你对天哥家人的亏欠嘛,你能对得起天哥的临终嘱托嘛!”
一连串的质问让我把头埋的更低了,她说的没错,她教育的没错。
“知道惭愧了,知道亏欠了?”玉姐见我这样将语气又缓和了一些,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早已对我了如指掌,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软肋在哪。
我点了点头,轻声答道:“亏欠这个词一直都在我心里,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那还不简单,照你天哥说的做不就得了,去照顾他的双亲去照顾他的妹妹,做你真正该做的!”玉姐长长地出了口气,她知道此刻的我已经重新活了过来。
深深地看了玉姐一眼,缓缓从床上站起,在推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给玉姐鞠了一躬:“找人得需要一段时间,而且我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回来,所以玉姐你还是再雇名厨师吧!”
“外面厨师好贵的,而且他们也做不出我想要的味道来,从明天开始大排档停业整顿,员工工资照发!”说完玉姐便绕过我从房间走了出去。
看着那窈窕的背影,我的喉头一紧,一股想拥之入怀的冲动突然从心底泛起,我连忙晃了晃头将其驱散,我怎么能对自己的恩人动这样的念头。
走出饭店后,我又变得迷茫了起来,天哥的家人在哪,这么多年了,老人们可还健在,他的妹妹是不是都已经出嫁了。
思来想去我只好来到街角那仅存的一架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的电话亭,摁下了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号码,很快听筒里便响起了接通的声音。
响了许久电话也没人接听,我突然笑了,自己怎么这么傻,现在才几点,那几个家伙应该还在睡觉吧,怎么可能起来接电话。
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听筒那边突然响起一个很是清脆的声音:“喂,你找谁啊,这大晚上的。”
这个声音我很陌生,我在脑海中过滤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是谁,于是我试着问道:“请问白宇在吗?”
“白宇?哪个白宇,我们这儿没有叫白宇的,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听筒那边的人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打错电话,怎么可能,我打的可是军线电话,普通人是根本不知道这个号码的,听筒那边的人嘟囔了一句便欲挂断电话,这可不行,炊事班的电话是我仅有的一个号码,所以我再次问道:“请问你那边是65521部队直属特种作战团吗?”
一听我这么问,听筒那边的人立马警觉了起来,能这么问的显然不是部队里的人,他沉默了半秒钟然后问道:“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这种行为很有可能触犯了国家的法律。”
我不禁哑然,这家伙难道是把我当成了顽童在恶作剧,这个黑锅我可不能背,于是我连忙说道:“假如你所在的单位是我说的,那么你现在使用的电话应该是炊事班的座机,那么劳烦你帮我找下炊事班的白宇、赵林、张强、李虎或者炊事班长王祥龙。”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无法保证我那几个兄弟是否退伍转业,所以我干脆直接把他们的名字全都报了出来。
听筒那边的少年愣了一下,然后很是谨慎地问道:“你找我们队长干什么,还有你是谁?”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还在部队,于是我连忙答道:“你去告诉你们队长,就说解瑞龙有事要找他们。”
“你稍等!”电话那边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等的最难熬的一次,我觉得好像一个世纪都过去了,在我右臂发麻准备交换左臂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了人拿起听筒的声音。
“跑堂儿,是你吗?”
多么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直接滚了下来,我张着嘴想回答可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那边又问了几遍,最后无奈我只好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可谁曾想这嗯了一声过后,迎接我的却是山呼海啸般的怒骂:“解瑞龙,你这个懦夫,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没有责任心的混蛋,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兄弟们把你好找,你知不知道每次行动的时候我们总会习惯地喊你的名字,但却无人应答,你知不知道兄弟们好想你!”
骂到最后那边同样传来了哽咽的声音,我的心彻底的碎了,原来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我,原来他们一直都还惦念着我。
“对不起,这个电话我打晚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无奈只好来了这么一句毫无底气的对白。
“你现在在哪,过的还好吗?”张强低声问道。
“我在老家,过的还行,你们呢,怎么咱们炊事班分开了吗,为何我找白宇你的兵却告诉我没有这个人呢?”我有些激动同时又有些忐忑地问道。
张强笑了笑答道:“他们不在这儿了,这里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了!”
一下子的我的心再次揪在了一起,我忍着疼痛问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张强一听我这么问便知道我误会了,他连忙解释道:“他们只是不在这儿了,我们现在都有自己各自的队伍,简单点说我们把炊事班一分为五,成为了五个独立的炊事班,怎么样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