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最后,还是曹量一脸尴尬地询问了值守在王府内的禁卫军士卒,才摸到了后院的位置。
在大致转了转后,妾室田菀忧心忡忡地小声询问嫆姬道:“姐姐,魏国的王,不会真的将夫君扣下吧?”
“……”嫆姬摇了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对魏国的新君赵润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知道后者应该不至于会强迫自己的兄弟,可瞅着这座富丽堂皇的王府,她却难免有些担忧了。
若非有意将她夫君赵昭扣在魏国,魏国的新君何必提前弄这样一座府邸?
之后,赵昭几人就在王府内沐浴更衣,歇息了一阵子。
待等到黄昏前后,穆青果然按时前来,将赵昭一家以及费崴、曹量等几名宗卫接到了皇宫。
相比较城内的变化,皇宫这边依旧是一成不变,这让赵昭稍稍心安了许多。
“这就是魏王的宫殿吗?”赵昭的妾室田菀小声地询问嫆姬。
在众人当中,就只有她从未来过大梁的皇宫,因此难免有些好奇。
因为相比较大梁城内、尤其是博浪沙港市的繁华,皇宫这边就显得朴素许多,但不知为何,仍隐隐给人一种澎湃的气势。
在穆青的带领下,赵昭一行人走向宫内的雅风阁。
待等他们一行人抵达雅风阁时,魏国的新君赵润早已领着芈姜、苏苒、羊舌杏、乌娜等众女,还有赵卫、赵川、赵邯等儿女,在雅风阁外恭候着,可谓是尽足了兄弟之谊——以赵润目前的地位,纵观整个魏国,有几人能当得起他亲自在外迎接,更遑论恭候?
这不,看到这一幕,赵昭亦是莫名感动,紧走几步率先拱手施礼。
只可惜,他还未拜下去,就被赵弘润扶住了双手,笑着说道:“六哥,别来无恙。”
“弘润……不,如今应该尊称陛下了。”赵昭带着几分感慨说道。
赵弘润微微一笑,说道:“今日只叙你我兄弟之情,不言其他。”说着,他朝着嫆姬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嫂子。”
嫆姬当然知道眼前这位就是魏国的新王,不敢怠慢,连忙盈盈回礼:“魏王。”
同时,她也不忘提醒田菀,不过田菀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
对此,赵弘润当然不会介意,笑着说道:“这位想必也是嫂子。”
在一番寒暄过后,赵弘润将赵昭一家请到了雅风阁内。
期间,闻讯而来的似卫骄、吕牧等宗卫们,将费崴、曹量几人拉到了偏殿,想来是拼酒去了。
因为是在皇宫内,费崴、曹量等几人倒也不担心自家殿下的安危,在请示过自家家主后,索性就跟着卫骄、吕牧、穆青几人去了,毕竟他们彼此也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来到殿内,吩咐大太监高和派人奉上酒菜,赵弘润先介绍了他身边的女眷与儿女,而此后,赵昭亦介绍了嫆姬与田菀,还有儿子赵梁等等。
而此后,作为这座皇宫的女主人,芈姜便领着众女眷到偏殿去了,留下赵润与赵昭二人留在前殿。
可能是芈姜始终面无表情的关系,初来乍到的田菀不禁有些惶恐,偷偷询问嫆姬:那位年轻的魏后为何板着脸?
或许是听到了这声小声的嘀咕,羊舌杏偷笑着解释道:“芈姜姐姐她并非对两位姐姐有何意见,她一直就是这样的……”
尽管羊舌杏做出了这样的解释,但田菀对芈姜还是难免有些畏惧。
不过待等众女在偏殿内相处的时间一长,无论是嫆姬还是田菀,就渐渐察觉到,那位年轻美丽的魏后,可能还真是像羊舌杏所解释的那样,并无什么恶意,只是天生不会笑而已。
至少,同样作为母亲,嫆姬与田菀都能感受到,这位年轻的魏后对赵梁等几个小家伙,确实是一视同仁——她似乎很喜欢小孩子。
这不,刚坐下不久,赵梁兄妹就收到了魏后芈姜的礼物,一个纹着诡异图案的香囊,听她说似乎是可以驱邪的护符。
“姐姐……”
田菀有些不安地看向嫆姬,因为她对赵梁兄妹收到的这份礼物,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那香囊上纹着的令人不安的图案究竟是什么啊?!
而就在嫆姬、田菀二人对此有些惶惶不安时,就见赵弘润的长子赵卫从衣领中拽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护符,解释道:“两位姨,这是我娘她亲手缝制的驱邪护符,我们兄弟几个都有。……不过我娘她不擅女红,别看绣得奇奇怪怪的,其实都是驱邪的神兽。”
“多嘴。”
在苏苒、羊舌杏、乌娜几女的偷笑声中,芈姜淡淡斥责道。
一听这话,嫆姬与田菀心中的惶恐这才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对赵卫这个小家伙的兴趣——方才,这个小家伙似乎是看出了她们二人心中的不安,这份聪慧,真是少见。
“小家伙,你几岁了?”嫆姬问道。
只见赵卫竖起三根手指,说道:“三岁了。”
三岁的孩子……好聪明啊。
嫆姬与田菀面面相觑,此刻她俩十分好奇,这小家伙究竟是受到什么样的教育,才会变得如此聪颖。
然而,她们注定要失望,因为赵卫、赵川、赵邯包括妹妹赵楚,这几个小家伙在皇宫内根本没有接受宫学等教育,每日只是结伴到处疯跑玩耍而已,用新君赵润的话说,这叫童贞。
而与此同时,在雅风阁的正殿,赵润与赵昭正对坐在一张案几前,相互闲聊着。
期间,则有宫内的宫女奉上酒菜。
环视四周,赵昭看着四周的摆设,心中的怀念之情更加浓郁,忍不住说道:“皇宫也好,这里也好,大致都还是老样子……”
听闻此言,正提着酒壶给赵昭斟酒的赵弘润笑着调侃道:“莫非六哥此前以为,你雅风阁内的这些字画,怕是会被我偷偷拿出去变卖了?”
赵昭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摇头说道:“如今,陛下的墨宝,可比昭值钱多了。”
可不是嘛,那可是魏王的墨宝。
不过一听这话,赵弘润却故意皱起了眉头,故作不悦地说道:“六哥,说好今日只叙兄弟之情,六哥坏了规矩,合该满饮此杯作为赔礼!”
“应当应当。”赵昭无言以对,举杯喝了一口酒水,却被呛地连连咳嗽。
此时,就见赵弘润眨眨眼睛,笑着调侃道:“怎么样,我大魏的上党酒,够滋味吧?”
赵昭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用袖口抹了抹嘴角,一边无奈说道:“弘润,你还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哈哈哈……”
在一番说笑寒暄之后,兄弟二人的话题,就稍稍变得凝重起来。
尤其是当赵昭提及先王赵偲过世的时候:“……父皇过世时,他……他……是什么样的?”
可能是他是想问,他们父皇过世时,是否存有遗憾,但是他不敢问,因为当时他们众兄弟,就只有他未能及时赶回大梁。
似乎是看出了赵昭心中的遗憾,赵弘润平静地说道:“六哥不必自责,事实上,父皇走得很仓促,除了我跟四哥(赵疆)有幸见父皇最后一面以外,其余兄弟,当时都未能赶上,就连小宣,当时亦远在河东,没能见父皇最后一面……”
一听这话,赵昭稍稍好受了些。
他忍不住又问道:“父皇过世的时候,不曾受到什么痛苦吧?”
举起杯子抿了一口,赵弘润回忆着他父皇过世时的前前后后。
其实无论禹王赵佲也好,他们父皇赵偲也罢,在离世时皆毫无痛苦,甚至连遗憾都没有:禹王赵佲心满意足于他魏国终于击败了强大的韩国;而先王赵偲呢,亦在详详细细嘱咐过赵弘润后,坐在御花园内观鱼池旁的一块巨石上驾崩离世。
这两位,在逝世时脸上都带着笑容,可以说都是含笑而逝。
在听到这些后,赵昭连连点头,他也认为,他父皇临走时应该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毕竟他魏国已变得如此强盛,且还有赵润这位雄主在,又有什么值得放心不下的呢?
而就在这时候,忽听赵润冷不丁说道:“六哥,你该回来了吧。”
“……”
赵昭张了张嘴,抬头看向赵弘润。
回来?
回……魏国?
赵弘昭心中有些茫然,亦隐隐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