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虑了一番后,赵弘润留下赵雀陪伴秦少君,先带着宗卫长吕牧以及宗卫褚亨,来到了军营的后营,找到了负责管理军需的尉官,以太子的名义,假公济私叫褚亨拉走了一车的酒水,权当是拜访廉驳的礼物。
魏军中的酒水,理所当然就是上党酒,也并非什么好酒,但就是烈,一碗闷下去给人的感受就仿佛胸腔都要燃烧起来,因此非常受到魏军士卒的欢迎,而嗜酒如命的廉驳,对这种高浓度的烈酒更是痴迷。
廉驳的小帐,亦在魏营的中营,跟赵弘润的小帐其实就只相差百来丈而已,毕竟廉驳眼下在魏军中其实也挂着「参军参将」的闲职,说白了,即是这次作战行动的军事顾问之一,只可惜,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魏军面前,曾经在虎踞河套不可一世的林胡,在短短几个月内就一败涂地了,这使得廉驳这个「参军参将」成为了摆设,每日除了喝酒以外,就是看魏军一次又一次地击败林胡,说实话的确闲得无聊。
待等赵弘润一行人来到廉驳的小帐前时,那里大概有十几个衣着打扮不似的魏卒的人,或坐、或蹲,在几辆空的拉车旁闲聊说笑。
这些人,乃是廉驳的随从,曾经是廉驳麾下太原军(韩)的兵将,不过,在廉驳被现太原守乐成取而代之之后,这些人便反出了太原军,甚至曾协助当初被乐成监押的廉驳从军牢中逃跑。
由于彼此都混熟了,赵弘润对这些人还是蛮熟悉的,相隔几丈就喊道:“俞奚。”
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坐在空车上的男子闻言转过头来,待瞧见赵弘润后,连忙小跑过来,拱手抱拳笑着打招呼道:“润殿下。”
廉驳以及俞奚,这些韩人并未加入魏国,因此自然无需称呼赵弘润为太子殿下,但因为感激于赵弘润对他们的优厚待遇,因此,这些韩人便折中称呼赵弘润在「润殿下」,相比较曾经的「润公子」,明显更为尊敬。
“廉驳将军在帐内么?”赵弘润笑着问道。
“闲来没事,正在帐内打盹呢。”俞奚笑着说道,目光不住地打量赵弘润身背后那辆由宗卫褚亨推着的推车。
待看到车上满满当当的酒坛子时,他简直看直了眼。
见此,赵弘润遂笑着说道:“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多谢润殿下。”俞奚喜滋滋地舔着嘴唇,而那些原本躺在空车上懒洋洋晒着太阳的韩人们,此时亦纷纷围了过来,不住地咽着唾沫。
看他们这表情,或许会有人误会为赵弘润克扣他们,不让廉驳等人饮酒,事实上,赵弘润从未亏待过,只是因为廉驳、俞奚等人隔三差五就要跑到军中的后营讨酒喝,时间一长,廉驳、俞奚等人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毕竟他们并非魏军的一员,顶多就是一个军事顾问,而尴尬的是,这场魏军与林胡的战争,林胡还没等他们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就一败涂地了,因此,廉驳、俞奚等人哪有脸面在继续混吃混喝。
在赵弘润的示意下,俞奚咽着唾沫拍开一个酒坛的封泥,顿时间,浓烈到近乎刺鼻的酒香,一下子就蔓延下来,让这些韩人酒徒陶醉地使劲嗅着。
而就在这时,仿佛平地里刮起一阵风,一个彪悍的身影从小帐内冲了出来,口中急声说道:“哪里来的酒香?……呃?”
这个彪壮的身影,无疑便是廉驳,只见这位原韩国的大豪杰将军,此刻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连靴子都顾不得穿,就从帐内冲了出来。
纵使是赵弘润,也是看得一愣一愣,不知该说什么作为开场白。
片刻之后,在将赵弘润与吕牧、褚亨两位宗卫请到帐内坐定之后,顾不得去穿什么衣甲的廉驳,急不可耐地用酒勺从装满酒水的酒坛中舀了一勺,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足足饮了三大勺,廉驳这才放下酒勺,在用袖子抹抹嘴长吐了一口气后,哈哈大笑道:“痛快了!”
听闻此言,在旁给赵弘润等人斟酒的俞奚用嫌弃的口吻说道:“既然痛快了,麻烦将军还是快点将衣甲穿上……这太失礼了。”
听了俞奚的话,廉驳很是不满,抱怨道:“待会喝到热汗淋漓,还是要脱的……润殿下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要紧的?对了,润殿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弘润还能说什么,只好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此时,吕牧已经命人弄了一些熟羊肉过来,给廉驳与赵弘润下酒,于是,赵弘润、廉驳、俞奚、吕牧、褚亨几人便围着一场小案几吃喝起来。
待酒过三巡后,廉驳忽然问起了赵弘润的来意:“润殿下今日前来,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此番赵弘润的来意,当然是就是为了说服廉驳为他魏国效力,但是如何提出招揽,不至于引起廉驳的反感,说实话,赵弘润心底也没有什么把握。
于是,他笑着说道:“就是想来看看廉驳将军在军中吃住地如何,是否有什么不称心的地方。”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客套,这不,俞奚闻言就露出了莫名的笑意,借着斟酒掩饰过去了。
而廉驳,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弘润,忽然笑着说道:“润殿下是想招揽廉某么?”
……
赵弘润没想到廉驳会提前揭穿此事,深深看了一眼廉驳,在仔细权衡了一下后者的性格后,索性点头承认道:“是!……我大魏,需要像廉驳将军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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