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魏王赵慷意识到自己的过失,但并不肯承认错误,只是派人安抚南燕萧氏,让南燕侯萧彦的儿子萧博远继承侯位,操练兵马,守护北疆,谨防韩人继续进犯。
“慎言!”
赵元偲瞥了一眼赵元佲,提醒道。
他很清楚,他们的父皇赵慷一直对上党战败耿耿于怀,不允许任何人提起此事,倘若赵元佲的话被他们的父皇听到,就算是亲儿子,恐怕也逃不过一顿惩戒。
不过话虽如此,但赵元偲心中亦觉得万分遗憾,毕竟南燕后萧彦这位老将,那可是他们魏国的北方屏障,相比较这位老将军,其子萧博远并不能说虎父犬子,但比起其父萧彦,萧博远的确是差了不少。
“四王兄,你觉得阳武军如何?”赵元佲冷不丁问道。
阳武军,是上党战役惨败、魏武军全军覆没之后由魏王赵慷亲自组建的一支军队,为此,朝廷还不惜花费巨资在中阳与原阳的交界筑造了一座军镇城池——阳武城。
而三十几年后,阳武城又有了另外一个称呼,中阳猎宫。
“阳武军?”
赵元偲看了一眼赵元佲,心中有些不以为意。
阳武军,是他们父皇赵慷在前年新组建的,当时,他们的父皇信心百倍要打造一支不逊色魏武军的强大军队,因此还引起了朝廷的强烈反对——堂堂君王,居然亲自训练军队,成何体统?
然而,才三个月,赵慷便受不了操练士卒的辛苦,灰溜溜地返回了大梁。
因此但凡是聪明人,都不会在赵慷面前提起阳武军,毕竟这是那位魏国君王半途而废的最好写照。
正因为这样,前两年还万众瞩目的阳武军,如今已彻底被朝廷遗忘,仿佛这支军队根本不存在似的。
“不妥。”可能是猜到了赵元佲的心思,赵元偲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你我需要一支军队,但是阳武军并非是一个上好的选择,首先,他是父皇心中的一根刺,提起此事,无异于恶了父皇。其次,阳武军被搁置了一年半,军心涣散,与其在这支军队上花心思,还不如重新组建一支军队。”
赵元佲闻言点了点头,遗憾地说道:“我就是可惜那些装备……哎。”
如此过了一年,待等到昭武九年,五皇子赵元佲亦获封禹王,出阁辟府。
乔迁之日,赵元偲与赵元佲来到赵元俼的听风阁,开导这位年幼的兄弟。
没想到,对于继赵元偲之后、赵元佲亦搬离皇宫一事,赵元俼一点也不感到失望,他神秘兮兮地告诉两位王兄,他已有办法溜出皇宫,日后找他们玩耍。
听闻此言,赵元偲与赵元佲面面相觑,好奇地问道:“元俼,难道你有了出入宫门的令牌?”
对此,赵元偲与赵元佲感到很诧异,毕竟在他们当中,只有受宠的皇子才能得到出入宫门的令牌,就比如东宫太子赵元伷。
其余兄弟想从他们父皇手中拿到一块出入宫门的令牌,那可是难如登天。
见赵元偲与赵元佲面露不解之色,赵元俼遂领着他们来到自己(听风)阁内的书房,让宗卫长王琫移走了一架书柜。
随即,赵元偲与赵元佲目瞪口呆地发现,书柜后的墙壁上,竟然有一个大洞。
“这……”赵元偲与赵元佲面面相觑,隐隐已明白了几分。
“元俼,你疯了?!”赵元佲震惊地说道:“你竟然挖了一条通往宫外的地道?你可知此事若被人得知,会有何结果么?!”
“嘘、嘘。”赵元俼紧张地示意五王兄小声说话,压低声音说道:“咱们都不说,有谁会知道?再说了,这条地道也不都是我挖的。”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份手册,递给赵元佲。
赵元佲将信将疑地接过手册瞅了瞅,表情古怪地说道:“魏游子手札?这是什么?”
赵元俼笑嘻嘻地解释道:“我无意间发现的,原来这个魏游子,居然是咱们的某位先祖,不过这位先祖可不是安分的主,据在他这本手札内的记载,说他当年居在宫内时,曾挖了一条通往宫外的地道……我瞧他在文中对他旧日皇子阁的描述,跟我的听风阁挺像的,于是就试了试,没想到,还真被我找到了!”说着,他指了指书柜后那个密道,略有些感慨地说道:“总算是没出错,要不然,我跟王琫他们,可就白白辛苦一个多月了。”
赵元佲依旧面有惊色,而赵元偲倒是不在意,闻言笑着说道:“这条密道通往哪?”
“通往城内一座空置多年的老宅子,我已查询过,这座宅子在宗府名下,应该就是那位先祖的宅子。……两位王兄,你们看这个……”
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赵元俼,赵元偲与赵元佲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得了,我们会想办法让你弄到那宅子的。”
“多谢两位王兄。”
赵元俼面色欣喜地抱住了两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