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赵弘礼坚信这一点。
别看如今大梁的格局,是雍王弘誉与庆王弘信的对垒,仿佛没有他这位原东宫太子什么事,但是赵弘礼却能看到自己的优势。
首先,如今的东宫党是团结一致的,曾经那些投机钻营、趋炎附势的贵族,一个个都倒向了雍王或者庆王,剩下的东宫党,几乎都是坚定不移站在他这边的。
其次,他还得到了小九赵弘宣的友谊,虽然他起初并不指望赵弘宣会义助他,但如今小九的态度却很鲜明:他支持他!
再次,曾经屡次让他赵弘礼颜面大损的老八赵弘润,也逐渐减轻了对他的敌意。
再加上他自己的改变,他赵弘礼为何不能东山再起?
当然,坚信归坚信,如今东宫党势微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长皇兄,你下一步有何打算?”赵弘宣问道。
赵弘礼自然不会隐瞒这个诸兄弟中最信任的小九,闻言坦言说道:“愚兄并不打算介入老二与老五的争执,但是吏部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至于在此之后……对了弘宣,王氏的人搬到上党泫氏城去了,这事你知道吧?”
赵弘宣点了点头,他知道,赵弘礼口中的王氏,指的即是郑城王氏,东宫党中最坚定不移的支持者。
“上党郡,是老八收复的国土,我看过老八给朝廷的奏章,老八说,那里的土地肥沃、水源充足,稍加整顿就能成为我大魏的产粮大郡,且,那里有一种叫做黍的作物,可以酿造酒水……”赵弘礼滔滔不绝地讲述道。
听着赵弘礼的述说,赵弘宣心中不禁有种莫名的感慨。
曾几何时势力庞大东宫党,如今竟被雍王党与庆王党挤兑地只能搬到上党郡去种粮食,这让他唏嘘不已。
不过仔细想想,他觉得东宫党暂时远离大梁纷争也没什么不好,韬光养晦,徐徐积累财力嘛,毕竟北一军这个摊子,着实是让东宫党血本无归,有不少人因此倾家荡产。
想到这里,赵弘宣不禁有些尴尬,毕竟这个让东宫党血本无归的北一军,最终却是落在了他手里,可能正是考虑到这一点,他兄长赵弘润才对他与长皇子赵弘礼走得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确实是他们兄弟占了天大的便宜。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赵弘宣问道。
赵弘礼微笑着摇了摇头,可骆瑸却笑眯眯地插嘴道:“殿下若是想帮忙的话,不妨向肃王殿下问一问那种酒水的酿造工艺,在下听说,肃王殿下捏着一手好似蒸馏的工艺,用以提纯黍酒……殿下放心,只要肃王殿下愿意倾授,由我方负责种黍、酿酒,酿造的酒水则交予肃氏商会贩卖,其中利润,可再做商议。”
赵弘宣闻言奇怪地瞧了一眼骆瑸,因为据他所知,他兄长赵弘润用蒸馏工艺提纯的上党酒,那是一种酒味相当冲的烈酒,他光是闻闻酒味就受不了,更别说去喝了。可看骆瑸的模样,似乎对这种酒水很看好?
想了想,他半开玩笑地说道:“若是要让我帮忙,到时候可要分我一份哟。”
听闻此言,赵弘礼与骆瑸都笑了起来,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桓王殿下,需要很大一笔钱去养活他麾下的北一军。
在得到了赵弘礼的许诺之后,赵弘宣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赵弘礼感慨地对骆瑸说道:“今日方知兄弟情谊之贵。”
骆瑸点点头,符合道:“桓王殿下,是一位重情义的人。”
不可否认,在赵弘礼势微的如今,当初那些趋炎附势的贵族权贵全然不见了踪影,就唯独桓王赵弘宣仍与赵弘礼走动,这让赵弘礼首次体会到了兄弟情谊的贵重。
对此,他甚至隐约有些感激雍王弘誉,因为若不是前者设计陷害他,让他赵弘礼沦落到今日这种地步,他赵弘礼未见得能自省,也未见得能有机会与小九赵弘宣结下深厚的友谊。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殿下,您会东山再起的。”
在旁,骆瑸瞧着眼前这位与前几年相比判若两人的长皇子赵弘礼,语气坚定地说道。
赵弘礼闻言重重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赵弘宣满心欢喜地来到了肃王府,却发现,他兄长赵弘润正在书房里,与卫骄等宗卫们擦拭着一些猎具。
“父皇要组织皇狩猎?”在听完兄长赵弘润简单的解释后,赵弘宣颇有些茫然。
要知道据他所见,长皇子弘礼、雍王弘誉与庆王弘信、襄王弘璟,正因为吏部左侍郎郗绛这个诱因斗得不可开交,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父皇居然还有心外出狩猎?
“眼不见为净呗。”
赵弘润吹了吹自己马靴上的灰尘,一边用布擦拭,一边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