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后,赵弘润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道:“为了构陷本王,不惜暗中叫人袭击自己名下的铺子,够狠辣,只可惜……哼!”
说到这里,他眼中露出几许不屑之色。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过去的半个月里,他已暗中命商水的青鸦众派人查证苑陵侯酆叔一门上下贪赃枉法的种种罪迹,果然查证到苑陵侯一门有非正当途径兼并土地、暗中操控米价等诸多罪行。
当然,这并不奇怪,国内贵族只要是家财巨富的,底子没几个干净的,只要有心去查,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鉴于此事,赵弘润怀疑很有可能是苑陵侯酆叔察觉到他赵弘润派青鸦众追查其一门上下的罪证,因此狗急跳墙,监守自盗毁了自己名下的店铺,借此来诬陷他赵弘润,倒打一耙。
是故,赵弘润浑不在意,因为在他看来,纸包不住火,究竟真相如何,只要大梁府、刑部、大理寺派人追查此案,那么迟早会水落石出。
待等到傍晚时,宗卫穆青告诉赵弘润:“殿下,大梁府派人前来传召,召殿下你明日巳时,到大梁府与那苑陵侯呈堂对质。”
赵弘润点了点头:“你去回覆,本王会按时前往。”
“是。”穆青抱拳而去。
次日,赵弘润早早起床,在府里用过造反,随即便在众宗卫们的护卫下,乘坐马车前往大梁府。
待等到赵弘润来到大梁府官署门前时,门阶外已停了不少马车。
而在官署门前,成陵王赵燊与安平侯赵郯正站在那里小声交流着什么,而在瞧见肃王府的马车悠悠停在官署门前后,成陵王赵燊与安平侯赵郯走了过来,与下了马车的赵弘润打了声招呼。
“两位也来看戏?”
赵弘润跟成陵王赵燊以及安平侯赵郯打折招呼——在大贵族阵营瓦解之后,成陵王赵燊与安平侯赵郯都是选择投向他一方的,因此,赵弘润在打招呼时颇为客气。
然而,成陵王赵燊与安平侯赵郯二人脸上却写满了凝重。
“肃王殿下。”
成陵王赵燊瞧了瞧左右,压低声音说道:“苑陵侯酆叔等人已经在官署内了……殿下,我感觉这件事不大对劲。”
“什么意思?”赵弘润疑惑地望向成陵王赵燊。
见此,安平侯赵郯皱着眉头说道:“方才,我二人瞧见苑陵侯时,却见满脸怒容,不似作伪……”
听闻此言,赵弘润有些不悦地说道:“安平侯是在怀疑本王?”
“绝无此意。”安平侯赵郯摇了摇头,随即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当日那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只是吓唬苑陵侯就范为主,只是……”
他话刚说到这,就见署门处传来一声招呼:“肃王殿下。”
安平侯赵郯遂收了声,与赵弘润以及成陵王赵燊转头望去,正好瞧见大梁府府正褚书礼、刑部尚书唐铮、大理寺卿正徐荣三人出府相迎。
在寒暄了几句后,赵弘润在褚书礼、唐铮、徐荣三人的带领下来到大梁府的正堂,只见在堂上,户牖侯孙牟、苑陵侯酆叔、万隆侯赵建、高阳侯姜丹、平城侯李阳、曲梁侯司马颂、匡城侯季雁等地方诸侯早已等候在堂上。
待瞧见赵弘润时,苑陵侯酆叔目龇欲裂、双目喷火,凶神恶煞仿佛想要生啖了赵弘润似的,看得赵弘润微微有些发愣——这个明摆着是构陷他的家伙,为何会是这幅模样?
因为此案是大梁府的内审,并不对外公开,因此,见两方当事人已到齐,大梁府府正褚书礼虽开始庭审。
而见此,苑陵侯酆叔便迫不及待抢先开口,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控告赵弘润的话。
“……当日在庆王府上的筵席中,肃王在众目睽睽之下,曾言辞确凿威胁本侯,本侯原以为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肃王欺人太甚,竟果真派人袭我酆氏的家业。”
作为主审官,大梁府府正看了一眼赵弘润,见后者颇有些愣神地瞧着苑陵侯酆叔,虽询问后者道:“苑陵侯,你如何肯定是肃王的部卒所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苑陵侯酆叔冷笑一声,指着赵弘润沉声说道:“回禀大人,小侯已派遣确认过,我酆氏一门的家业被袭时之时,肃王麾下的军队,正好有一支路经苑陵县……难道这是误会?!”
“……”褚书礼闻言皱了皱眉,转头望向赵弘润,问道:“肃王殿下,对此殿下有何想说的?”
而此时,赵弘润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苑陵侯酆叔。
正如安平侯赵郯所言,苑陵侯酆叔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全然看不出哪里有心虚的迹象。
倘若这是装的,赵弘润必须承认,苑陵侯酆叔装得很像,堪称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