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誉,随即,扭回头看向襄王弘璟。
这可真是……
襄王弘璟暗自苦笑着摇了摇头,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站边庆王弘信这边了。
于是,他招了招手,示意身边十名宗卫亦加入了战圈,总算是让一面倒的殴斗到了彼此僵持不下的局面。
四位皇子的宗卫,整整三十九名宗卫,噼里啪啦在殿内打成一团。
期间,似兵部职方司郎陶嵇、礼部祠部司郎周裕这些朝廷官员,悄悄趁着混乱就逃走了,而有些宾客们,则站在殿内的角落,看着那三十九名宗卫们的打斗——这可是平日难得一见的事。
“殿下?”
一些庆王府的府兵、家仆赶了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殿内乱糟糟的打斗。
此时,怒发冲冠的庆王弘信哪里还顾得了那么许多,指着赵弘润骂道:“给本王拿下!”
众庆王府的府兵、家仆们面面相觑,作为庆王府的下人,他们岂会不认得赵弘润这位肃王?
别说他们不敢,就是他们敢,亦伤不到赵弘润分毫,因为晏墨已经带着那十名鄢陵军五百人将,站到了赵弘润面前——他们确实不可对庆王弘信的宗卫们出手,但是庆王府上的其余仆从,就没有这份特殊待遇了,倘若这些家仆胆敢冒犯赵弘润,就算是晏墨杀了他们,赵弘润亦有办法给晏墨等人脱罪。
而在得到了赵弘润的眼神示意后,晏墨心中亦无顾忌,抽出腰间的利剑,指着那些家仆斥道:“退后!……冒犯肃王者,杀无赦!”
被他这么一吓,那些庆王府的家仆们遂不敢动。
见此,庆王弘信气得全身发抖,此时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方才被赵弘润用一盘菜直接糊在脸上的那一幕——这是他从来没有受到过的奇耻大辱。
他恶狠狠地看向赵弘润。
他知道,今日若让赵弘润安然无恙地走出他庆王府,相信明日,这件事必定会传遍大梁,而到时候,他庆王弘信就会成为整个大梁的笑柄,就像被赵弘润一脚踹下水渠的大将军府府正晁文栋一样。
想到这里,他亦端起一个装满汤汁的盘子,甩向赵弘润。
只可惜,赵弘润早已猜到,早就躲得老远,甚至于,在远处端起一只装着汤汁的盘子,朝着庆王弘信这边丢了过来。
堂堂肃王,堂堂庆王,皆是有十万军队支持的皇子,此刻在宴席宴内你追我赶,互掷菜盘。
瞧着这一幕,那些站在一旁看好戏的诸王侯们,此刻亦是一脸古怪之色。
肃王赵润就不多说了,别看这位肃王殿下军功赫赫,但众所周知,这位殿下年幼时性格极其恶劣,不服管教,因此这种事,这位殿下是做得出来的。
对此,在场的诸人也不感觉意外。
可庆王弘信,这还是第一遭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看得出来,这位庆王殿下此刻果真是气炸了,否则,不至于会做出这等事。
忽然,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菜盘砸在一名看好戏的诸王侯额头,顿时,那位贵族额头殷红一片。
此时,这位看好戏的宾客们这才潘然醒悟一个道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可问题是,殿门口被庆王弘信的一干家仆家兵挡着,他们根本出不去。
于是乎,殿内鸡飞狗跳,瓷盘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肃王与庆王那相互投掷菜盘的战斗,致使在场许多人都遭到了无妄之灾,纵使是雍王弘誉与襄王弘璟,片刻工夫过后亦是满身汤汁,好不狼狈。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支衣甲齐备的卫队分开殿门口的人群,闯了进来。
期间,有一位身穿锦袍、腰系玉带的中年人迈步走入殿内,瞧了一眼殿内乱糟糟的景象,苦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他厉声喝道:“住手!都住手!”
此人,正是宗府宗令赵元俼,如今在大梁,除了魏天子外,也只有这位执掌宗府权柄的六王叔,才能震慑住诸如雍王弘誉、襄王弘璟、庆王弘信以及肃王弘润四人。
“王叔?”
“六王叔?”
被赵元俼一通呵斥,殿内四位皇子与三十九名宗卫,这才老实下来。
瞧着满身汤汁的四位侄子,赵元俼的目光落在赵弘润这个视如己出般的侄子身上,暗暗苦笑——其实在听说这个侄子从汾阴返回大梁后,他就猜到庆王弘信今日这场筵席要糟。
果不其然!
“堂堂王室嫡系子弟,大庭广众之下斗殴,成何体统?!……羽林郎听令,将在场诸人都给本王拿下,押解至宗府!”
“是!”数百余名宗卫羽林郎齐喝一声,毫无顾忌地将包括四位皇子与三十九名宗卫在内的殿内所有人员全部拿下,押往宗府。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正在凝香宫与沈淑妃打趣闲聊的魏天子接到了内侍监的急报。
“爱妃,你的大儿子回来了……”
瞅着表情逐渐转为惊喜的沈淑妃,魏天子语气古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