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车板上,千人将冉滕大声喊道:每一个伍,领一辆武罡车。……今明两日熟悉一下武罡车的构造,两三日后,我军将接受一项任务。”
听闻此言,附近的众士卒们一阵雀跃,都以为他们即将用这种武罡车与韩国骑兵决一胜负,唯有冉滕不怀好意地暗笑了几声。
因为他知道,他们即将接受的任务,不会是他麾下的士卒们所期望的。
如此又过了两日,期间,又有数十艘悬挂着魏字旗号的船只在汲县南边的临时河港靠岸,一辆辆武罡车装载着满满的布袋,被运下船只,推到汲县魏营。
待等到三月十九日,冉滕千人队首先接到命令,出城前往东北方。
汲县的东北方,直到淇水关,这是一片长达百余里、宽约六十里左右的平原,西北边乃是临虑山,东南边则是大河,平原上几乎是一片平坦地形,以往这里有不少林子,但如今,这片平原上的林子皆已被韩军在上回北疆战役期间撤退时所焚烧殆尽,以至于在这片平原上视线极广,对骑兵尤其有利。
而今日,这片平原——姑且称之为临虑平原,冉滕军这支千人队,却推着两百辆已武装起来的武罡车,缓缓朝着东北方前进。
在他们的队伍前方,约有四五名青鸦众负责指引方向,将这支千人队指引到预定的地点。
看得出来,此番出动,冉滕麾下千人队的士卒们,不知为何情绪却不是很高,相反有些蔫头蔫脑。
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与他们所接到的命令有关。
记得三两日前,冉滕军的士卒们在得到武罡车后,原以为即将与韩国骑兵大战一场,没想到,某位肃王殿下只是让他们临时客串泥石匠的工作——在临虑平原上砌造防守据点。
这也太没劲了吧?
冉滕军的士卒们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大约赶了半日的路程,冉滕千人队来到一条不知名的河流旁,从流向判断,这多半是一条汇向大河的河流。
在队伍的前方,几名骑在马上的青鸦众成员正比划着手势,与千人将冉滕交流着什么。
“应该是这里没错了。”一名青鸦众看了眼手中的地图,随即对冉滕说道:“千人将大人,请从这条河流附近建造防守据点,我青鸦众会在四下警戒,一旦发现韩国骑兵接近,便向你等传讯。”
“有劳几位了。”冉滕抱了抱拳说道。
待那几名青鸦众离开后,冉滕命士卒们越过那条小河,随即在小河的东岸驻扎,叫士卒们掀开了盖在武罡车上的青布。
此时才看到武罡车上装载的,那竟是一车车的烧砖。
而除了这些烧砖外,还有一些口袋,口袋上隐隐渗出灰色的粉末。
“啪啪啪。”
冉滕拍了拍手,下令道:“快快快,行动起来,别给老子装死。你们几个有多少能耐,老子还不清楚么?”
说着这话,他用脚踹了踹躺在一旁的一名士卒。
作为这一千名士卒的千人将,冉滕非常清楚,他手底下的士卒皆是商水军的精锐,单单半日的赶路,并不至于让这些士卒们精疲力尽,说到底,这帮小崽子只是情绪不高而已。
在冉滕的催促下,众士卒们一边抱怨一边行动起来,他们选了一块地方,将武罡车上的布口袋统统卸了下来,将口袋中一种被叫做水泥的灰色粉末倒在地上,又掘了一些土,又从附近的小河里取来水,搅拌成灰黑色的泥浆。
准备工作就绪后,冉滕军的士卒们利用烧砖与这些泥浆,开始堆砌防守据点。
他们首先堆砌了一堵大约有五六尺高的砖墙——对付骑兵,仅这点高度的砖墙就足够了。
不出意料,韩国骑兵果然是注意到了这支魏军,以至于在约半个时辰后,有大约五六百骑兵闻风而来。
见此,事先已得到青鸦众及时预警的冉滕军士卒们也不惊慌,将两百辆武罡车并排放置,将尚未建造完全的防守据点团团围了起来,组成一个方门阵。注:方门阵,即「口」状阵型。
只见一辆辆长两丈、阔一丈四、高一丈五左右的武罡车,在魏军的运作下,摇身一变成为一堵让韩国骑兵难以逾越的坚壁。
而在武罡车拼接而城的魏军据点内,那些冉滕军士卒们也不搭理韩国骑兵,除了弩兵们登上武罡车,躲在那块厚实的挡板后方窥视着韩国骑兵的动向,准备着用手弩招呼他们外,其余的步兵们,则继续堆砌尚未竣工的据点。
这……
那五六百韩国骑兵绕着这个由武罡车拼接而成的魏军据点转了两圈,神情懵逼。
他们有心将进攻这支魏军,可问题是,这支魏军四周的战车拼接地仿佛跟城墙似的,完全找不到什么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