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奇袭成功了,韩军果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作为方才埋汰商水军的主要人员之一,鄢陵军的副将晏墨用带着几分激动地语气说道。
听着这话,附近鄢陵军诸将也纷纷露出了仿佛如释重负的表情,当然,他们的脸上难免带有丝丝嫉妒。
如何能不嫉妒?
借助着肃王殿下的妙计,商水军奇袭皮牢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数座井阑车运至皮牢关下,而此时大部分韩军士卒尚在关内的兵舍内歇息。
在这种占尽先机的情况下,倘若商水军仍错失的良机,那在诸鄢陵军将领们看来,商水军的伍忌等一干将领完全可以自裁谢罪了。
果不其然,在随后的战事中,远处皮牢关下的商水军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一度压制关上的韩兵,这让诸鄢陵军将领们既欣喜又有些郁闷。
欣喜的是,皮牢关攻破在即;郁闷的是,这个功勋属于商水军,而不是他们鄢陵军。
“再过几个时辰,殿下或许就能在皮牢关给伍忌庆功了。”晏墨笑着对赵弘润道。
赵弘润微微一笑,随即正色说道:“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别忘了,对面的韩将靳黈,那可是所谓的北原十豪之一。”
晏墨闻言哂笑一声,他并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皮牢关的韩军还有机会挽回劣势。
可就在这时,宗卫吕牧惊呼道:“怎么回事?商水军的井阑车起火了?”
什么?!
观战的诸人面色顿变,目不转睛地望向皮牢关方向。
而赵弘润亦低下头,通过早已事先安置好的望远镜,窥视远处皮牢关外的情况。
他依稀瞧见,皮牢关内似乎冲出来一支骑兵,设法放火焚烧了商水军的井阑车。
这个靳黈……时机抓地相当准啊。
赵弘润皱了皱眉。
借助望远镜,他可以看到,商水军那六座井阑车已将吊板架到了关墙上,以至于大部分的魏兵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井阑车这边,正排着队伍,准备借助井阑车内部的螺旋阶梯登上关墙。
而就在这个时候,皮牢关内冲出了一支骑兵队。
由于相隔很远,因此哪怕借助望远镜,赵弘润也没能看到那支韩军的骑兵队,在战马上挂满了装着火油的瓦罐,是故,他很纳闷那支骑兵队究竟是通过什么办法点燃了一座井阑车。
毕竟眼下秋雨还在持续,想要点燃一座被雨水淋湿的井阑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用油?……唔,看来是携带了火油。
赵弘润观察了一阵,通过远方那座井阑车的火势增涨速度,判断出那支韩军骑兵队应该是带着火油的。
而且从关下平地上蔓延的火势在推断,这些火油的量还不少。
“两座了……不,三座了……”
宗卫周朴皱着眉头说道。
只不过前后半柱香工夫,六座井阑车全部起火。
远远瞅着这一幕,诸鄢陵军将领们面面相觑,尽管他们方才一个劲的埋汰商水军,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希望着商水军打败仗,毕竟彼此都是魏军、而且都是属于肃王党一系的,商水军败了,难道他们鄢陵军脸上就有面子么?
“伍忌……太大意了!”鄢陵军副将晏墨皱着眉头说道:“他在想什么?这都能被韩军烧毁六座井阑车?!”
“他太求稳了。”鄢陵军三千人将华嵛皱着眉头说道:“还只是第二波攻势……据我猜测,他可能才投入不到两千名步兵,仍有至少五千兵力摆在后方。若他早早叫这些人向前压进,那支骑兵队根本冲不出来!”
“话不能这么说。”鄢陵军副将公冶胜摇摇头说道:“皮牢关前的狭隘地形,根本无法容纳那么多的兵卒,六座井阑车,再加上云梯部队的千名先登士卒,这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派更多的士卒上去做什么?举着盾牌在关下干瞪眼?”
听闻此言,华嵛反驳道:“方才井阑车已架上关墙,大批的商水军士卒聚拢在井阑车四周,以至于疏忽了对关门的防备,这才被那支韩军骑兵抓到破绽……这是指挥上的失误,伍忌当时就应该再派出一支千人队。”
“换做是你,你会在那个时候增派士卒?仅仅只是为了堵死关门?”公冶胜淡淡问道。
华嵛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毕竟,漂亮话谁都会说,真正将他摆在方才伍忌的位置,他十有八九也不会增派军队,因为没有必要。
谁晓得皮牢关内会突然冲出一支骑兵队,不惜全军覆没也要烧毁商水军的那六座井阑车呢?
这片山头,顿时变得死寂下来。
谁能想到,原以为胜券在握的这场奇袭战,商水军居然打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