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何昕贤脸上的尴尬之色,赵弘润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原以为今年没有了寇正、骆瑸那等奇才,何昕贤必定可以高中头名,没想到,何昕贤今年的名次比三年前还要退后一位,这着实令人目瞪口呆。
要知道,何昕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称得上是大梁本地士子的翘楚。
很难想象继寇正与骆瑸之后,今年又有三位士子踩着这位大梁本地士子翘楚上位。
估计大梁的士子都快疯了……
赵弘润暗暗嘀咕。
想想也是,大梁作为魏国的王都,可在会试考场上,大梁本地士子却被外地的士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比下去,可想而知那些大梁本地士子的心情。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赵弘润倒是不感觉奇怪,毕竟在他看来,大梁才多大?能比得上魏国全境?更何况如今还要加上宋郡内亲向朝廷的士子,大梁本地士子守得住荣誉才怪。
这种情况有好有坏,一方面使得地方上、甚至是宋郡的人才逐渐向朝廷集中,但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大梁本地士子的落没。
可能是见何昕贤过于尴尬以及羞愧,赵弘润犹豫了一下,还是宽慰了他一番。
没想到何昕贤羞愧归羞愧,但并不气馁,表示三年后还要再考一次,这份拗劲,让赵弘润终于明白这位何公子为何会来到翰林署——这脾气,与翰林署简直就是匹配!
“那就提前祝何公子三年后得偿所愿。”赵弘润拱拱手祝福道。
何昕贤施礼感谢了一番。
在此之后,两人又聊了些有关于赵弘昭的事,确切地说,是赵弘润向何昕贤介绍了赵弘昭最近在齐国的情况,毕竟虽说何昕贤与赵弘昭也有书信来往,但据何昕贤所言,由于两地相隔极远,通信不便,一年到头其实也就是来回几封书信而已。
因此,自然不如赵弘润了解赵弘昭的最近状况,毕竟赵弘润两个月前才见过后者。
聊完这些,两人就没啥可再聊的了,这也难怪,毕竟两人其实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忽然,沉默了良久的何昕贤开口问道:“肃王殿下,不知……玉珑公主最近过得可好?”
赵弘润本来在心中想着话题,免得二人过于尴尬,没想到何昕贤却提起了玉珑公主,这让勾起某些往事的赵弘润稍稍有些不快。
可能是注意到了赵弘润的面色,何昕贤连忙解释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随口一问,希望玉珑公主日日安好。”
赵弘润看了一眼何昕贤,点点头说道:“玉珑前一阵子去了三川,刚刚才返回大梁……何公子提起玉珑,莫非是有什么深意?”
何昕贤闻言连连摆手,苦笑道:“在下已是有妻室的人了,岂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由衷希望玉珑公主早日找到称心的归宿。”
“你的话,本王会转告给她的。”赵弘润随口应了一句,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显然,何昕贤也感觉到了尴尬,站在旁边也不说话。
良久,宗卫吕牧在远处喊道:“殿下,不曾找到洪德二年造反之事的线索啊。”
话音刚落,其余宗卫们亦纷纷附和。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赵弘润闻言皱了皱眉,心中着实有些犯嘀咕。
而此时,何昕贤在听到宗卫们的话后,脸上却露出几许惊讶疑惑之色:“洪德二年造反之事?……肃王殿下要找的就是这个?”
瞥了一眼何昕贤,赵弘润稍一犹豫,开口说道:“嗯!……洪德二年,我大梁曾发生过一桩大事,此事曾引起动荡,本王想知道究竟什么事。”
说罢,他见何昕贤脸上表情有些惊讶,心中一动,遂惊奇地问道:“何公子莫非知道什么?”
“这个……”何昕贤沉思了片刻,迟疑地说道:“洪德二年我大梁发生了什么动荡,此事在下倒是不知,不过曾听祖父说过,十几年前曾发生过一桩谋逆造反的事,据说牵连了许多人……”
赵弘润闻言眼睛一亮,欣喜说道:“就是这个!”
“原镇守南燕的大将军萧博远谋反一案?”何昕贤惊讶地问道:“是玉珑公主她想请殿下帮她外公洗刷污名么?”
“唔?”赵弘润愣了愣,随即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何昕贤,惊愕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望着赵弘润的表情,何昕贤不解地问道:“难道不是?据在下所知,原南燕大将军萧博远,即是玉珑公主生母萧淑嫒的父亲……肃王殿下不知?”
……
赵弘润张了张嘴,微微有些色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