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蔡溪、濠上一带,因此,虽说数日前赵弘润在得知了寿陵君景舍下令焚烧巨阳县一带山林的当时,就已经开始召集零散军队,但仍然有不少魏军小股兵力流散在外,有的是来不及回来,有的,则是连青鸦众都还未找到他们的行踪,因此没能将赵弘润的命令传达给他们。
可即便如此,目前这座冰城内,仍然聚集了大约近十万的魏军,再加上这座一夜间筑建的冰城,魏军想要牢牢立足在此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魏军已经拥有了一个防御据点,解决了自登上浍河以南土地以来最大的难题。
“殿下的韬略,末将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不过这冰城,牢靠么?”
在巡视期间,因为主将屈塍未能赶回来而暂时督领大军的鄢陵军副将晏墨,望着眼前不远处那堵冰墙,颇有些迟疑地问道。
这也难怪,毕竟在当代世人的“常识”中,冰可是很脆弱的。
相信这里,也只有赵弘润最清楚,在极寒的天气下,冰的坚固程度无限接近钢铁,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座冰城,足以用到来年开春的二月。
“放心,天气愈寒,这座冰城便愈发坚固……”赵弘润负背双手望着不远处的冰墙,笃信地说道。
听闻此言,晏墨与伍忌这才放心下来。
随即,晏墨忍不住笑道:“殿下一宿之间筑成冰城,纵使是景舍大人,恐怕亦会大惊失色。”
听了这话,跟在赵弘润身后的几名宗卫们,亦纷纷有些值得:你楚军以为烧掉了这附近的林子,我魏军就没有办法建造营寨了?哈!我家殿下,就算是用冰雪亦能筑城!
不过赵弘润听到了景舍这个名字后,却微微皱了皱眉。
倒不是在意晏墨因为尊敬对方而喊的那句景舍大人,毕竟寿陵君景舍的为人与以往的事迹,纵使是赵弘润,也对此人颇为敬仰。
赵弘润在意的,是寿陵君景舍在听说这座冰城后的反应。
想了想,赵弘润沉声说道:“晏墨、伍忌,不可大意!……我军尚不能说已稳稳在此站牢脚跟,我若是景舍,就会立即发动攻势。”说到这里,他吩咐二将道:“叫士卒们抓紧时间填饱肚子歇息,保不定今日会有一场恶战。”
听了这话,晏墨与伍忌面面相觑。
伍忌忍不住说道:“殿下,楚军见我军一宿之间建成这座冰城,多半早已吓傻了,更何况今日冰雪交加,不利于行军打仗,景舍大人不会如此不智吧?”
赵弘润闻言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倘若景舍果真是眼界开阔之人,他就应该明白,若今日不能摧毁我军这座冰城,那么,他便再难将我军驱逐回浍河北岸,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军在此地扎根……依本王看来,他非但会来进攻,并且还会发动迄今为止最凶猛的攻势!速去!”
“遵命!”
晏墨与伍忌抱拳领命,退下去做做应战的准备了。
而赵弘润与宗卫、肃王卫等一行人,则继续巡视着这座冰城的筑建工作。
毕竟一宿工夫,根本不足以筑建一座足以容纳十万魏军的冰城,因此,赵弘润下令先建造南、东、西三面的冰墙。
倘若果真如伍忌所说的那样,楚军被这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冰城给吓傻了,那真是天大的好事。
可话说回来,面对似寿陵君景舍这样的楚国英雄,赵弘润可不敢心存半分侥幸。
自认为对手不会想到自己的意图而心存侥幸,这正是战场上会招来败北的最大“错觉”。
事实证明,赵弘润高估那位寿陵君景舍的判断是准确无误的,大概一个时辰后,在冰城外巡逻的魏兵,便传回来紧急军情,说南面、西南面、东南面各有数路楚军汇聚至此,数量多地难以估算。
听到这则紧急军情,纵使是赵弘润也对寿陵君景舍那果决的判断感到钦佩,当然,这份钦佩中难免带着几分郁闷与失望。
毕竟他是多么希望那位寿陵君景舍像伍忌所说的那样被吓傻了,错失了眼下进攻魏军的最佳时机。
只可惜,人家寿陵君景舍这辈子大风大浪见过的不少,岂会被他小小一座冰城吓到?
不过虽说赵弘润心中颇有些郁闷,但他脸上却不露半分,反而在诸多魏兵面前表现地极为强势。
“哈!今日冰雪交加,楚军竟敢顶风冒雪来攻打我军,真乃取死之道!……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军,楚军岂有不败之理?来啊,各军各营准备迎敌,本王亲自坐镇!”
“喔——”
可能是一日间筑成了这座冰城的关系,诸魏军此刻的士气简直可以说是爆棚,毕竟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冰雪这玩意居然还可以用来筑城。
相比较魏军,冰城外远处那些被寿陵君景舍召集过来的楚军兵将,却在魏军这座冰城前,露出了惊骇之色。
因为他们都听说了,魏军在一夜之间筑成了这座冰城。
这岂是人力所能达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