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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熊拓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眼眸中闪过浓浓杀机。
因为他平身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数落他的出身,尤其是像固陵君熊吾这样,拐着弯骂他血统不正。
而瞧见熊拓眼眸中杀气腾腾,公羊韫、公羊瓒面色微变,前者连忙打圆场说道:“两位公子,两位公子,此事当务之急乃是如何击退进犯的魏军,岂可同室操戈?徒惹人耻笑也!”
公羊瓒亦说道:“两位公子且看在我等的面子上,各退一步,莫要在争执。”
……
暘城君熊拓深深望了一眼公羊韫、公羊瓒二人,忍着满腔怒气说道:“好,就看在两位公羊大人的面子上。”
说罢,他不再理会熊吾。
听了熊拓这话,公羊韫、公羊瓒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触,毕竟曾几何时,暘城君熊拓那可是楚国出了名的刺头,一旦动怒,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而今日,熊拓居然能看在他们兄弟二人的面子上停止与固陵君熊吾的争吵,不可否认,这位脾气暴躁的公子,果然是改变了许多。
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公羊韫正色对熊拓说道:“熊拓公子,你与那姬润曾经……唔,有些来往,你可是清楚,那是怎样的人?……有没有什么办法,将此子调走?”
公羊韫说得很隐晦,没有直接说破熊拓与赵弘润在私底下有各种交易的事。
听了公羊韫的话,熊拓沉思了片刻,摇摇头说道:“魏王膝下,有两个儿子最受器重,一个是如今在齐国担任左相,且娶了齐王吕僖之女的姬昭,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姬润。……姬润虽年纪轻轻,但在魏国,却执掌莫大权柄,公羊大人若要用离间之计,本公子以为,此事诚难成功。……魏王姬偲,虽为人卑鄙阴险,但也算是一位治国明君,姬润又是他亲子,你要挑拨他二人关系……这怎么能成?”
公羊韫闻言皱了皱眉,旋即又问道:“有没有可能劝服此子退兵?”
熊拓看了公羊韫一眼,他必须承认,公羊韫虽然是一位文人,但是对于眼下战局的把握,还是非常到位的,一眼就看出西路魏军是此战中的关键点。
不说别的,就说最近浍河以北那场洪水,巨阳这边的人不是傻子,难道真会认为是他们国家的上将军项末袭击了固陵君熊吾?
很显然,那位魏公子姬润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致使项末那明明是一条足以结束这场仗的妙计,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还害得固陵君熊吾几近全军覆没。
“无有可能。”尽管熊拓在某种角度上说与赵弘润阵营一致,但此时此刻,他仍旧是实话实说:“魏国,以往受到我大楚与其北方的韩国的制约,而姬润,更是素来忌惮我大楚的底蕴,若非他魏国无力覆灭我大楚,恐怕他早已发动各路兵马,进攻我国。……此番联军征讨我大楚,虽是齐王吕僖牵头,但要说服姬润使其撤兵,恐怕难比登天。”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既是说给在座的诸人听,同时,他是说给他自己听:“只要有一线可能,姬润就绝不会放过能覆灭我大楚的机会。”
听闻此言,公羊韫惊讶地看了一眼熊拓,毕竟熊拓明明与那位魏公子姬润有私底下的来往,但在事关他楚国的大事上,熊拓却能分清楚孰轻孰重,这很难得。
想了想,公羊韫捋着胡须正色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设法除掉那位魏公子了……”
……
熊拓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复杂。
此时,坐在主位上的巨阳君熊鲤亦惊讶地问道:“暗杀行刺?”
“唔。”公羊韫含糊地应了一声,可能是耻于将这个词说出口。
毕竟在历代战场之上,其实并不乏派刺客暗杀敌军将领的例子,只不过这种事终归不光彩,因此不好公然谈论罢了。
“……待姬润死后,请动新阳君项培大人进兵,与项末大人一同诛灭魏军。”说到这里,公羊韫好似想到了什么,疑惑询问巨阳君熊鲤道:“话说,最近一阵子,不见新阳君项培大人进兵,熊鲤大人可知是什么原因?”
巨阳君熊鲤摇摇头,遂派人到新阳君项培处询问原因。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魏国居然有一支五万余人的骑兵,正在固陵君熊吾的封邑内抢掠。
新阳君项培忌惮这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魏国骑兵,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待这个消息传回到巨阳,固陵君熊吾首先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傻住了。
因为他刚刚在铚县经历了八万军队几近全军覆没的沉重打击,结果自己的封邑又遭到了魏国骑兵的洗掠,纵使是素来骄傲的熊吾,在得知此事后亦是深受打击,险些当场晕厥。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甚至于就连熊拓都有些可怜他,尽管只是一瞬。
而相比较固陵君熊吾的封邑被洗掠,那五万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魏国骑兵,这才是心腹大患。
“魏国……何时组建了一支五万人的军队?”公羊韫、公羊瓒二人对此瞠目结舌,因为他们此前从未听说过这类消息。
倒是暘城君熊拓,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暗想道:这五万余魏国骑兵,多半是姬润在征讨三川时收服的异族骑兵,啧啧,眼下他手中兵力,光步兵便已有近十五万,如今再增添五万骑兵……
这下有乐子瞧了。
熊拓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在听说此事后面色大变的巨阳君熊鲤,心中盘算着,能否借姬润的手,先诛杀了这头贪婪的肥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