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润坐镇商水,商水迟早会呈现繁荣的景象。
同时,也会成为他们楚国日后进攻魏国的最大阻碍。
但是这一切,固陵君熊吾却不知情,因为他并未与赵弘润有过多接触,也并未探究商水县那边的情况。
当然了,熊拓也不会将这些秘密透露给这个关系恶劣的同胞手足,甚至于,他并不介意借赵弘润的手,替他除掉熊吾这个竞争楚王位置的劲敌。
于是,熊拓只是懒洋洋地说道:“姬润好不好对付,你自己去试试不就清楚了?……本公子有言在先,若假日你吃了大亏,可莫要怪到我头上来。”
“你以为我是你?”熊吾冷笑连连。
说起来,一想到当年那场进攻魏国的战事,熊吾就感到心中窝火。
因为当时,他负责进攻魏国的宋郡,可谓是一路高歌,数月工夫就占据了大半个宋郡。
可熊拓倒是好,自己吃了败仗,却与那姬润签下了在他熊吾看来万分耻辱的《楚魏停战正阳和约》,非但赔偿了魏国大量的财物,还让他熊吾将攻克的宋郡土地都吐了出来。
这算什么事?你吃了败仗,与我何干?非要将我也拉下水?
一想到这件事,熊吾眼中便闪耀怒意。
“试试就试试,待我大破那姬润的军队,到时候,看你如何再狡辩!”熊吾冷哼着说道。
听闻此言,熊拓表面上面无表情,可内心,却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姬润是那么好对付的?……看我如何狡辩?我倒是想看看,他日你在姬润手中狼狈逃回时,那灰头土脸的模样……最好,让那姬润一刀将你杀了!……不过话说回来,依姬润那小子的性格,若抓到熊吾,恐怕并不肯轻易将其杀死,用熊吾的性命来敲诈我大楚,才合乎那小子的脾性……
一时间,熊拓已想到了很远。
而此时,公羊韫见熊拓与熊吾两位公子越吵越僵,却打着圆场说道:“两位公子且息怒。……依在下看来,那魏公子润此番进攻我大楚,前后攻克数城,战绩并不在田耽之下,自然并非善与之辈。”
“哼。”见公羊韫仿佛是站在熊拓这边,固陵君熊吾心中不悦,轻哼了一声,不过倒也没说多什么,毕竟公羊韫、公羊瓒兄弟二人在宫廷的威望并不低。
而公羊韫也没在意固陵君熊吾那一声轻哼,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其余事暂且不论,在下只是在意一件事,还望熊拓公子替我解惑。”
“公羊大人请说。”熊拓和蔼地说道。
只见公羊韫摸了摸胡子,皱眉说道:“我听闻,魏公子润率军支援齐王吕僖时,手中兵力仅五万余,可接连几场仗打下来,他麾下的魏军不减反增,如今居然已有近十万之众。……再者,我听闻姬润手底下有鄢陵军与商水军,这两支军队,皆是我楚人所组成……”说到这里,公羊韫狐疑地问道:“莫不是那位魏公子润会使什么妖术?蛊惑我楚人为其效力?”
熊拓闻言顿时哑然失笑。
不过仔细想想,姬润所做的这件事,在这个时代的确是罕见,因为很少有哪位将领会信任投降的兵卒,更别说将其编入己方军队,一同踏上战场。
然而那姬润,便仿佛是全靠这个发迹。
摇了摇头,熊拓正色对公羊韫说道:“姬润并不会什么妖术,但他善于攻略人心。他给予那些楚人想要的,而那些楚人便回报忠诚,就这么简单。”
“那姬润,居然敢信任我楚人?”此时公羊瓒亦忍不住问道。
熊拓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当初本公子进攻魏国的十六万大军,其中五万被姬润收编,变成了如今的鄢陵军与商水军……两位以为呢?”
公羊韫、公羊瓒若有所思地对视一眼。
“我听闻那位魏公子在攻下我大楚的城池后,并不似田耽那般多做杀戮,而是致力于将城内的楚人迁走,看来,此子所图不小啊。”
“兄长所言极是!……田耽之辈,不过是一屠夫尔,这个姬润,才是难对付的人物。”
……
听着公羊韫、公羊瓒兄弟变相地称赞那姬润,固陵君熊吾心中不是滋味,忍不住插嘴道:“本公子倒是不觉得……若两位果真如此忌惮那姬润,不妨本公子领兵出战,将其擒杀。”
公羊韫、公羊瓒对视一眼,皆点头说道:“熊吾公子愿意领兵出征,自然是极好。……不可叫魏军在浍河南岸站稳脚跟,一旦他们建好军营,那就很难再将其驱逐了。”
其实这会儿,巨阳县尚且不知魏军的具体战术,因此,此刻所呈现的局势,对于楚军而言是极为有利的,毕竟巨阳县一带驻扎着数十万兵力。
因此在常人看来,固陵君熊吾此番出击,明摆着就是白捡功劳。
但是熊拓却不怎么看。
他很清楚,魏军没有那么好对付,那个曾经击败了他的魏公子姬润,更不是什么善与之辈。
因此,他丝毫没有要与熊吾抢功的意思,因为在他看来,他只是抢着送死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