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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赵弘润亦笑呵呵地道歉。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的相处,赵弘润与徐殷逐渐熟络了起来,渐渐地,也会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这是二人关系越来越好的体现。
吩咐吕牧去弄点茶饼来,泡一壶茶给徐殷,赵弘润将后者请到屋内上座。
期间,宗卫长卫骄笑着对徐殷说道:“大将军这几日,可是闲暇地很啊。”
徐殷哈哈一笑,说道:“有肃王殿下统领三军,又何须徐某操心?……你家殿下,可是奇才啊!”
的确,这几日汾陉军大将军徐殷的日子的确惬意,反正三军事务有赵弘润在,他这位大将军每日只要随军做做样子即可,顶多就是给赵弘润把把关。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赵弘润的决断皆极为明智,以至于徐殷连参军也混不上了,将汾陉军的事丢给其爱将蔡擒虎,干脆就当一个旁观者。
听了徐殷的夸赞,诸宗卫心中都喜滋滋的。
别看徐殷夸奖的是赵弘润,可是他们却比自家殿下还要欣喜。
不过听了徐殷这话,赵弘润却是笑着说道:“徐叔,我瞅您这悠闲的日子,怕是没有几日了。”
听闻此言,徐殷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凝重所取代,捋着胡须似有明悟地说道:“殿下指的是符离塞的项末?”
“徐叔,您对此怎么看?”赵弘润问道。
徐殷沉思了片刻,皱眉说道:“项末丢了这宿县,符离塞就成了一座孤城。……虽说要塞内囤积有无数粮草,但据徐某所知,符离塞、龙脊山一带,有着多达五十万左右的楚兵。这等数量的庞大兵力,每日的粮草消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项末若是困守符离塞,就是自取灭亡。”
赵弘润点点头,因为他也觉得符离塞的项末势必会选择向南突围。
而五十万楚兵因为饥饿而向南突围,这可是一件不容疏忽的大事,要是一个不好,说不定西路魏军与东路齐军很有可能阴沟翻船,被那五十万饥饿的楚兵洪流所吞没,葬送掉此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
“关于此事,我方如今无非就是两条出路:其一,死守宿县。项末若被迫舍弃符离塞,则齐王吕僖的大军势必跟进,因此,就算项末企图利用那庞大的兵力围困我宿县,他也困不了几日。反过来说,就是他不尽早退却,一旦齐王吕僖的大军追至宿县,到时候项末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说着,徐殷又正色说道:“素闻项氏乃楚国将门,倘若那项末乃是擅战之将,他必定不会久困宿县,因此,殿下倒不必担心项末会驱使那五十万楚兵强攻宿县。”
“唔。”赵弘润点点头,徐殷的见解,与他不谋而合。
“其二,就是留下几日军粮,将宿县城内的粮草烧毁。……吴沅在战败前不烧城内囤粮,很有可能就是希望项末能在撤兵时顺道攻下宿县,到时候,宿县的粮草可以作为楚兵的供给。不过反过来说,倘若我方在项末率军抵达时烧毁城内囤积的粮草,项末打不打宿县,对他而言就变得无关紧要了。……甚至于,干脆将宿县还给项末。”
听着徐殷那最后一句,赵弘润心中微动,随即吃惊地看了几眼徐殷。
因为在他眼中,徐殷是一位很正统的将领,打仗的战术向来是光明正大,没想到,却会耍这种阴谋诡计。
将宿县还给项末?
哈!项末他敢要么?
若项末愚蠢到占据宿县而放弃了继续向南撤离,一旦几日后齐王吕僖的大军抵达,项末与他麾下五十万大军,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这个主意好!”赵弘润啧啧称赞道,不过随即,就见他龇牙咧嘴地吐了口气:“不过,就怕项末不上当……”
听闻此言,徐殷笑着说道:“战场上的事,无非就是尽人事、看天意。很多时候,即便抛下鱼饵,亦不见得会有收获。……殿下要早参悟此理啊。”
赵弘润仔细琢磨了徐殷的话。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句至理名言,亦是徐殷的经验之谈,让赵弘润获利不少。
“既然如此,我等不妨抛下宿县这枚香饵,看看项末是否会上当……”
“善!”
当日,魏军在齐军不能理解的目光下,开始修缮宿县的北城墙与南城墙。
牢固程度尚在其次,至少让宿县看起来不至于似眼下这般残破。
这件事,没过多久就传到了田耽耳中。
田耽微微一愣,随即顿时明白过来。
姬润这是要赚项末么?……呵,心意倒是好,只不过,太小瞧项末了……
想着此事,田耽不由得转头望向符离塞方向。
在那个方向,有一位足可与他平起平坐的楚国名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