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继续的意思,他这才抬手挥了几下,示意诸将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你等的心意本王明白。……当初本王就说过,只要你等忠心为我大魏,无论何人羞辱、苛责你等,皆有本王为你等出头!”
“末将愿为大魏效死!愿为殿下效死!”诸将领纷纷叩地抱拳,神色肃穆的发誓道。
见此,赵弘润笑呵呵地扶起诸位将领,随即在回头瞥了一眼宿县方向后,轻笑着说道:“方才你等也在那,本王与田耽的约定,想必你等也听到了。……不难猜测,田耽此刻多半是决心在今日之内攻克宿县。不过想要在一日内攻克宿县,哼,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着,他转头对屈塍说道:“屈塍,拿行军图来。”
“是!”屈塍点头领命,同时转头望向身后的亲卫。
其亲卫会意,当即从腰间的小囊中取出卷成一卷的行军图,与另外一名亲兵合作,将行军图悬空铺设在赵弘润的身前。
“屈塍、晏墨、伍忌、南门迟,上前来。”赵弘润开口唤道。
四将会意,上前两步,围着那张行军图站好。
只见赵弘润伸手指向行军图上的宿县位置,正色说道:“本王方才远望宿县城墙,却感觉城内军队并非很多,这不对劲。……宿县乃符离塞囤积粮草的重地,而符离塞又早已得知铚县与蕲县落入我方手中,岂有不迅速增派援军,防备我方袭击其囤粮重地的道理?……因此本王怀疑,这宿县一带的山丘、林子,很有可能埋伏有符离塞的支援军队,欲趁我方全力进攻宿县之时,杀我方一个措手不及。”
说着,他在地图上指了几个位置,正色说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需要仔细搜查。……若果真有楚军埋伏,不必回报,立即与其交兵,将其驱逐。……掌控这一带之后,鄢陵军在这里驻扎,商水军在这个位置驻扎,截断符离塞与宿县的要道。”
而在赵弘润向屈塍等将领嘱咐这些事时,那位被“借”到魏军这边的原齐国东莱军将军甘茂,正用惊讶而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赵弘润。
不得不说,甘茂真的很吃惊。
他原因为这位魏国的肃王只不过是名义上的主帅,领兵打仗,应该是由其麾下的将领负责,可如今一瞧,似乎事实与他们所猜想的根本不符。
这也难怪,毕竟赵弘润实在太年轻了,以至于他的征战史,简直如同奇迹一般。
首先,此子十四岁首次带兵出征,以三万五千兵力破楚暘城君熊拓十六万大军,非但收复失地,甚至于还反攻到楚国境内,甚至连汝南都攻克,几乎要打到楚国的大江(长江)。
而次年,年仅十五岁的此子又率领三四万兵马,讨伐三川,大破川戎,让拥众二三十万人马的羯角部落族长比塔图兵败而亡,使大半个三川臣服于魏国,几乎都快成为魏国的三川郡。
至于今年,年方十六的此子又作为魏国援军的主帅,率领五万五千魏军支援齐国讨伐楚国的战事,在此战中所立下的军功,至今为止与齐国的名将田耽不相上下。
这简直……就是妖孽!
而正因为此子(赵弘润)的战绩,在他这个年纪太过于让人瞠目结舌,因此齐国的将领们都不相信这些战功真是此子凭借自身所得,他们猜测,可能这位魏国的肃王殿下身边,有哪位告人为其出谋划策。
正因为心中抱持怀疑,因此就连田耽都没有称呼赵弘润为肃王,而是称呼后者为姬润公子,其深意,无非就是仅仅对赵弘润那尊贵的出身表示尊重而已。
而此时此刻,原齐国东莱军将军甘茂却瞧得清清楚楚:魏军上下,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告人辅佐眼前这位魏公子润,似乎从头到尾都是这位殿下在发号施令。
更让甘茂感到吃惊的是,这位殿下初至宿县,便立即到宿县窥视了城内楚军的守备情况,并作出了相应的判断。
这分明就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统帅,哪里只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这位魏公子润对战场的洞察力……居然丝毫不亚于田(耽)帅?
回想起田耽昨日也做出过相应的判断,以至于他们齐军故意藏起了一支军力以防备突发情况,甘茂心中剧惊。
此时,赵弘润已将诸将的任务分派妥当。
然而领到任务的伍忌,刚一转身便看到了正睁大着眼睛的甘茂。
“殿下,这个人……怎么办?”伍忌请示道。
可能是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位魏公子润的不寻常,甘茂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有些惶恐地看着赵弘润。
只见赵弘润似笑非笑地打量了甘茂几眼,忽而淡淡说道:“伍忌,就交给你了。……将其丢到你商水军中,从小卒做起!”
听闻此言,还未离开的屈塍与晏墨,在对视一眼后,满带恶意地看着甘茂,暗暗冷笑。
作为将领,他们当然清楚战争期间小卒的阵亡率。
而同样也明白这一点的甘茂,在听闻此言,满心苦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