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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润心中那个郁闷,恨不得将那份行军图给撕了。
毕竟他可是卯足劲想要在田耽之前抵达宿县的,因为战场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哪支军队先抵达某座城池,该座城池就是属于那支军队的猎物。除非这支军队力有不逮,请求支援,否则,后续抵达的军队不得擅自攻打这座敌城。
尤其是在两个盟国的军队间,这个规矩简直就是铁律。
比如眼下,东路军先到一步,这就意味着,除非东路军无法攻克宿县,否则,赵弘润所率领的西路军是不好随便干涉的。
不是万万不能,而是这样做有违道义,有抢功的嫌疑,容易遭人诟病。
于是乎,昨日还斗志满满的魏军将领们,今日就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整个人都蔫了。
这即是所谓的有力无处使。
“殿下,要不然咱们继续往北吧?”
宗卫周朴在旁建议道。
因为根据青鸦众的侦察,宿县这一带并非只有一支驻扎的楚军,比如再往北的丘陵地带以及濉溪下游,分别都设有一座军营,与宿县呈品字,互为犄角。
是故,虽说宿县已轮不到魏军,但魏军也并非一寸功劳都捞不到,好歹还能喝口汤。
只不过,赵弘润并不死心罢了。
想了想,他将鄢陵军的屈塍与商水军的伍忌两位大将叫了过来,吩咐他们在宿县的西北侧原地歇息,而他自己,则带着宗卫们以及肃王卫们,饶到宿县的南城墙。
因为根据青鸦众的回报,田耽所率领的西路军已再次陈兵于肃县城外,显然是打算再次攻打城池。
而在赵弘润带着亲卫们迂回前往宿县的南郊途中,他意外地碰到一支齐军从南面迂回绕过来。
“唔?”
赵弘润顿时勒马,观察着这支齐军的动静。
对面的那支齐军,军中有两类大旗,其中一面,以齐国最尊贵的紫色为底色,外框镶嵌金边,而内中以白字上书一个偌大的齐字,以银丝雕纹边缘。
这显然是齐国的国旗。
而另外一面,这是简简单单的青底白框,内中以玄黑的颜色上书琅邪二字。
换而言之,这支齐军来自齐国的琅邪郡,故可称之为琅邪军。
只见呈现在赵弘润眼前的那支齐国琅邪军,人数有约万人左右,军中还有十余架井阑车与两辆冲车,到了宿县的西郊,便开始排兵布阵,准备攻城。
而在赵弘润打量这支齐国军队的时候,这支琅邪军的主将,亦注意到了远处那一队高举着魏、肃王王旗的小队人马,不由地微微皱了皱眉。
琅邪军的主将叫做东郭昴(mao),乃是齐国名门、琅邪望族东郭氏出身,目测三十几岁的年纪,虽体魄魁梧,但隐隐带着几分儒雅气质,多半是一位文武兼修的将领。
文武兼备的将领,在齐国很常见,因为齐国本身就是一个很注重个人文学修养的国家,因此就算是带兵打仗的将领,其胸中文采也绝不会差。
毫不夸张地说,齐国将领的文学素养堪称冠绝中原各国,远不是魏国单凭武力也能当上一名将领的国家可比的。
“将军!”
在东郭昴的身边,一名亲卫小声提醒着前者,并指了指远方赵弘润等人所在的地方。
魏……肃王?哼!
东郭昴暗自冷哼一声,因为远方那面王旗他很熟悉,前几日还在蕲县的城楼上看到过,而当时,那个叫做伍忌的商水军主将,仗着有这面王旗在手,拒绝让他们齐军进入蕲县,这件事,他东郭昴还记得呢。
“休要理睬,准备攻城!”
冷眼瞅了远方的赵弘润等人一阵,东郭昴冷淡地命令道。
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唤来一名亲卫,将西路军已抵达宿县这件事,火速禀告于他们东路军的主帅田耽。
而听闻此将令,这附近约有近万的琅邪军仿佛是将赵弘润等人当做了空气,在各阶层将领的指挥下,陆续开始对宿县的进攻事宜。
“可恶!竟然无视殿下……”
见远处的琅邪军没有任何表示,宗卫长卫骄着实有些气愤。
因为按理来说,赵弘润贵为西路军主帅,哪怕远处琅邪军的将领东郭昴并非赵弘润下属,好歹也应该主动过来问候一下,最不济也应该派几名亲卫过来,这是礼数。
然而那名齐将,却无视了赵弘润这一行人。
而对此,赵弘润的反应倒是平静地多。
毕竟在他看来,齐国的军队由于他们常年压制楚国,自然而然会变得骄傲,更何况眼下,西路军与东路军又因为蕲县那件事而产生了矛盾,对方选择无视,这是再正常不过。
不过话虽如此,赵弘润心中仍有些不悦。
哼!就让本王见识一下吧,百战百胜的齐军的实力!
目视着远方的齐军,赵弘润暗自冷冷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