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似捉狭般望了一眼女婿姬昭,随即笑着说道:“这个姬润,虽说凭五万余魏军击破了近十万楚军的封锁,且攻克了相城,但是他五万大军的辎重、粮草,亦被那支从龙脊山出发前去偷袭他军营的楚军也夺了……这可真是,不是自家东西不心疼啊,你瞧瞧,他居然厚着脸皮继续向寡人讨要辎重、粮草。”
听闻此言,田讳脸上露出几许笑容,说道:“西路魏军此番立下此等战功,些许辎重、粮草,大王何必心疼呢?”
“何必心疼?”齐王吕僖表情古怪地瞧了一眼田讳,随即说道:“你可知,那坏小子在捷报中言道,他魏国刚刚从三川之地采购了大批优质的羊皮,可以出售给我大齐,制成兵帐以及御寒的衣物……”
“噗。”姬昭这时再也憋不住,顿时笑了出声。
而这,就是他方才心中所想的那桩不地道的事。
要知道,此番西路魏军的后勤,皆是由齐国提供的,无论是粮草、帐篷还是御寒的衣物。
但是这些东西,赵弘润为了轻装偷袭孟山附近的南门觉与南门怀那四万相城楚军,好不心疼地丢给了南门阳的军队,可事后,他却毫不在意地继续向齐国讨要,并且厚着脸皮告诉齐国,我魏国刚刚得了一批优质的羊皮,可以制成兵帐以及御寒的衣物,你要不要?
天啊!
这批辎重可是提供给魏军的!
那个小家伙怎么能这么厚脸皮呢?
而在听了齐王吕僖的话后,田讳刹那间也傻眼了,随即,亦忍不住笑了起来,连连点头赞道:“那位肃王殿下,果然有意思。”
“哼!”齐王吕僖故作气愤地哼了声,不过实际上却未有丝毫怒意。
毕竟齐国财大气粗,论富裕冠绝中原各国,岂会在意些财物?
反过来说,赵弘润如此“会玩”,他反而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浓重的兴趣,毕竟他吕僖也是一个喜好“玩”的人。
不过很遗憾,他已经从魏国拐走了姬昭,倘若还想拐走一个姬润,暂且不说后者是否愿意投奔齐国,恐怕魏王姬偲那边多半要翻脸了:拐走我一个儿子还不够,还想拐第二个?要不要我九个儿子全给你算了?
“大王,臣下听说,产自三川的羊皮,那可是上好的御寒之物。”姬昭憋着笑插了句嘴。
齐王吕僖本想板着脸故作生气,结果没装成功,自己也哈哈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后,他感觉神清气爽。
原因无他,只因为此番赵弘润的西路军与田耽的东路军,皆取得了让人瞠目结舌的进展,相比之下,他这个联军的主帅被挡在符离塞外,没有丝毫进展,反而显得有些没面子。
“昭,将地图铺开。”
在徐徐收起了笑容后,齐王吕僖吩咐道。
听闻此言,田讳意识到这位大王变得认真了,于是亦抛却了玩笑心思,收敛了笑容。
而姬昭,则在这位岳父的吩咐下,将地图铺开殿内的桌上。
这时,就见齐王吕僖迈步到桌旁,聚精会神地目视着桌上的地图,沉声说道:“姬润小子言道,他非但要取铚,还要取蕲,我儿怎么看?”
他口中的我儿,指的便是姬昭,毕竟女婿也算半个儿嘛,再者,这位女婿的才华,可要比他吕僖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惊艳地多。
听闻此言,姬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蕲县,本非姬润的进兵的路线,可他却主动要求攻打,结合他此番接受了南门觉、南门怀等楚将的投诚,因此小婿判断,蕲县可能是楚国南门氏一族所居住的城池,我弟姬润为了安抚那几名投诚的南门姓氏将领而做出的举动。”
“唔……”齐王吕僖点了点头,说道:“田耽在楚国凶名远扬,可能是这个关系。……不过这样一来,姬润小子要拿下蕲,那可真是十拿九稳了……”
说着,齐王吕僖便不由得面露笑容,要知道蕲就在符离塞的东南侧,一旦这个县丢了,可想而知守卫符离塞的楚国将领们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而此时,可能是见自家大王过于乐观,田讳忍不住提醒道:“大王,眼下可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唔唔,寡人知道。”齐王吕僖点了点头,随即对田讳说道:“明日军议时,你提出进兵之事,寡人这边作为主军,可不能坐看西路军与东路军一路高奏凯歌,专美于前。”
听闻此言,田讳与姬昭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是!”
八月八日,齐王吕僖亲自所率领的齐鲁联军,正式对符离塞展开猛攻,按照赵弘润所要求的那样,吸引了符离塞一带楚军的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