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被诸将吹捧了一阵子,尤其是致力于与汾陉军达成莫逆交情的鄢陵军将领们,饶是徐殷,亦被吹捧地有些承受不住了。
因为徐殷很清楚,此番若没有赵弘润提醒他,或许他至今还会被那斗廉的眨眼法所蒙骗,茫然不知已将军队带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处境。
招招手示意帐内众将安静下来,徐殷正色说道:“今日白昼里的战况,我军的确是收获不小,不过,这招恐怕无法再用。……不出差错的话,那斗廉此刻想必已经得知,他的意图,包括他在孟山暗藏许多兵力的内情,早已被我方识破。”
听闻此言,帐内诸将忍不住还是嗤嗤笑了出声。
这的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表面上只有七八千左右楚军把守的孟山楚军,起初在他们魏军准备扎营的位置丢了大概千余人,随后伏击汾陉军西卫营的蔡擒虎,又损失了千余人,而在结束于黄昏的孟山攻防战中,这支楚军又损失了足足五千名士卒。可眼下孟山的情况是怎样?居然还有目测不下于五六千人的楚军。
那斗廉,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事实上诸将很是好奇,此刻那位楚将斗廉究竟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不过后续徐殷的话,就让诸将逐渐笑不出来了。
“……想必诸位也听说了,或许亲眼目的了。就在方才,龙脊山的方向起了大火,如若徐某所料不差的话,这应该就是肃王殿下的手笔……”顿了顿,徐殷环视着帐内诸将,沉声说道:“据齐国给予的情报,龙脊山驻扎着近十万的楚军,由南宫阳与子车继两名楚将把守。按理来说,龙脊山并不在我军强渡浍河战略的进兵路线上,肃王殿下本没有必要冒险去龙脊山放火。可他还是这么做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龙脊山的楚军,本欲抄我军的后路……”鄢陵军的大将屈塍神色肃穆地回答道。
徐殷赞许地看了一眼屈塍,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幸亏此番有肃王殿下为我等保驾护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他从其身边亲卫的手中接过一份地图,走到帐中央的桌子上,将地图平铺在桌上,招呼道:“诸位且看地图。……从地图上显示,我汾陉军与鄢陵军,此刻就在于孟山、相城、檀山这几处之间,可以说是三面皆是楚军,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后路被龙脊山的楚军截断……”
说到这里,徐殷长长吸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他想要表达的含义,想来帐内诸将都听得明白。
诸将的面色都很凝重,毕竟他们也认为,此番真是险之又险,倘若真被那楚将斗廉得逞,五万五千魏军,说不定真要葬身在这里。
“居然是妄想一口气吞掉我五万五千大军,那斗廉的心,可真不小啊……这混账东西哪冒出来的?”鄢陵军将领华嵛冷声着说道。
不得不说,华在楚国亦是有头有脸的贵族大姓,华嵛虽说是出身分族,但好歹也算得上是贵族,以往在楚国时,也曾听说过许许多多将领。
但是这个斗廉,他还真没听说过。
而与他的表情相似,似屈塍、晏墨、左洵溪、公冶胜、左丘穆等鄢陵军的将领们,亦皱着眉头苦苦思忖着。
而对此,徐殷的看法倒是与赵弘润颇为相似:就允许魏国这边的人才层出不穷地出现,就不许别的国家的人才冒头?
想到这里,徐殷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斗廉此人底细如何,咱们就不必再过多追究了,咱们只要知道,此人不好对付即可。”
听闻此言,诸将点了点头。
见此,徐殷又说道:“再来说目前的战况。……今日白昼里虽然是我军占据优势,但是我军眼下所处的处境着实尴尬。进,短时间内无法攻克孟山;退,相信孟山的斗廉以及我军南面那两支从相城方向前来援助的楚军,显然也不会坐视我军抽身撤离。因此徐某以为,与其等楚军对我军发难,还不如主动出击!”
“夜战?”屈塍闻言双眉一挑,很迅速地把握到了徐殷的意图。
“唔!”徐殷点了点头。
见徐殷果真点头,帐内诸将面面相觑,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毕竟自古以来,无论敌我双方都会避免夜战,因为夜战无法发挥有士卒们应有的实力,使得战事沦落为单纯消耗彼此士卒人数的消耗战,说实话没什么意义。
可能是猜到了诸将的困惑,徐殷正色说道:“徐某明白诸位的顾虑,但眼下局势紧迫,我军唯有死咬着楚军,主动出击,才有机会扭转不利的局面,否则,没有营寨庇护、且又无法撤离的我军,迟早会被楚军拖死。”
听闻此言,诸将仔细想了想,这才陆续点头附和。
而见此,晏墨忍不住问道:“不过徐大将军,夜里攻打孟山,恐怕更加不易啊。”
然而,徐殷却露出了几许笑意。
“那就攻打南面的楚军,反正他们与我军一样,彼此皆没有防御设施的掩护……”
“诶?”
帐内诸将闻言着实愣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