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鄢陵军如愿以偿,前赴孟山一带支援徐殷的汾陉军。
而在这之后,卫骄这才疑惑地询问赵弘润道:“殿下,尽然您已看穿了楚军的诡计,何以还是要让鄢陵军进兵么?这不是无用之举么?”
“谁说是无用之举?”
赵弘润闻言笑了笑,说道:“倘若一切果真如我所料,那么,只要操作得当,孟山这个楚军投出来的香饵,未见得无法攻克……”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正色说道:“卫骄,你要考虑到,徐殷大将军去年遭到谣言的迫害,蒙受不白之冤,不知有多少不明究竟的人在背地里指责他……可想而知他的心情。眼下我魏营内,恐怕没有人比他更迫切想要立功,哪怕是功利心极强的屈塍,或许就没有像他那样……”
“殿下您是担心徐殷大将军抗命不尊?”卫骄会意过来,忍不住问道。
赵弘润顿了顿,打个比喻说道:“一块鲜肉放置于前,很少有人能忍住诱惑。……以往的徐殷大将军多半不会上当,但眼下他立功心切,说不准有可能就没察觉到那份诱饵下的陷阱……眼下孟山堪堪欲破,若我在这个时候叫他撤军,他岂会心甘?”
“可殿下……”卫骄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赵弘润挥挥手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来,我暂时也不能保证已看穿了楚军的诡计,二来,这件事到最后谁对谁错,都于我与徐殷大将军的关系不利。……我若提醒他,他十有八九不会甘心放弃那看起来唾手可得的战果。如若事后证明是我料错,会不会让他产生别样的误会?而最糟糕的是,万一被我不幸料中,徐殷大将军日后又该如何面对本王?……是故,本王索性不闻不问,哪怕战况当真失利,却于本王与徐殷大将军的关系无碍。”
卫骄闻言细细想了想,信服地说道:“殿下高瞻远瞩,卑职佩服。”
“这算什么高瞻远瞩?”赵弘润晒笑一声,随即沉声说道:“还有,就是鄢陵军的关系……因为屈塍的关系,我确实对鄢陵军多有防范,过于偏袒商水军,这点我承认。今朝鄢陵军上下齐心,欲在此战中建立功勋,如若阻止,对军心不利……”
“可这样一来,殿下就要给汾陉军、鄢陵军收尾了……”卫骄有些不渝地说道。
听闻此言,赵弘润哈哈一笑,说道:“本王可是齐鲁魏三国伐楚的西路军主帅,这可是连鲁国国主都未捞到的位置,夫复何求?……其实到了眼下,些许功勋对我而言,已经无足轻重了,更何况,只要此战打得漂亮,哪怕本王不居功,国人亦会自然而然地想到身为主帅的本王……”
“这倒也是。”卫骄想了想,点头附和了赵弘润的话。
毕竟如今的赵弘润已不是两年前刚出宫的稚子,确实没有必要与麾下的将士们争功。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您有把握么?”
听闻此言,赵弘润眼眸中露出几许莫名的笑意,轻笑着说道:“五成吧。……倘若我没料错的话,这会儿孟山的楚军,处境会变得很尴尬,呵呵呵。”
而与此同时,屈塍已率领着鄢陵军来到孟山山脚下,与徐殷的汾陉军汇合。
而鄢陵军的到来,让徐殷感到万分欣喜。
因为较真来说,他汾陉军之所以此刻会在孟山山脚下,一部分因为蔡擒虎,而另外一部分,则归于徐殷自己立功心切,想趁机追击,一鼓作气拿下孟山。
没想到,相城的楚军反应非常快,一前一后派出了两支两万人的军队,这让汾陉军非但没能攻克孟山,反而陷入了被三面夹击的尴尬局面。
不可否认,汾陉军的防守力的确很强悍,以一敌三,凭借一万五千军队抵挡足足近五万楚国正军,居然在短时间内与对方打了个平分秋色。
但问题是,他们虽然能暂时守住阵线,但是却被楚军给拖住了:守,守不了多久;撤,也撤退不了。
在这种情况下,徐殷唯有寄希望于后方肃王赵弘润所率领的大军。
但他又拉不下这个脸,毕竟是他默许麾下大将蔡擒虎孤军深入,如今麾下军队进退维谷,他何来脸面派人向赵弘润请援?
要知道,按照赵弘润先前所指定的战略,强攻孟山的日程最起码也要延后三日,先等他们魏军试探过孟山以及相城的相互支援速度再说。
但让徐殷既惊喜又惭愧的是,赵弘润二话不说便派来了鄢陵军,整整两万名士卒。
这两万名士卒的到来,顿时解了汾陉塞尴尬的处境:因为身边多了两万友军,因此哪怕战况不利,徐殷也有底气暂时撤退,不必过于顾忌楚军的追击。
“肃王殿下……可曾托将军带来什么话?”
将屈塍请到临时的主帐后,徐殷略有些患得患失地问道。
而听闻此言,晏墨笑着说道:“徐大将军,肃王殿下说,他全力支持大将军攻打孟山。不过,殿下觉得今日这场仗有些蹊跷,请大将军务必要提高警惕……”
说着,他便将赵弘润在帅帐内对他们一干将领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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