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并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赵弘润通过他无以伦比的强大记忆力,还能将梦中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包括他自己幻想出来的,这位皇姐满脸潮红娇羞之色的诱人模样……
自那时起,赵弘润便罢课不敢再去宫学了,因为每当见到她时,他总难免会想到梦里的事,然后生理上就有所反应。
这简直……简直就是最痛苦的折磨!
或许也就是从那时起,赵弘润渐渐地对这位皇姐产生了一种糟糕的情愫。
不可否认,这位玉珑公主非常符合赵弘润心中的择偶标准,性子恬静温柔、一头乌黑的青丝,可惜,却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哎——”
他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旁边,玉珑公主困惑地望着这位举止怪异的弟弟。
在她看来,这位弟弟似乎是来找她闲聊的,可谁知他坐在石头上好一会只顾着自己长吁短叹,仿佛心中的烦忧之事比她还要多。
“八皇子似乎很烦恼的样子?”玉珑公主对赵弘润的称呼,再次体现宫廷内公主的地位远不如皇子。
“皇姐就叫我弘润吧。……烦恼的事嘛,谁都会有啊。”
玉珑公主犹豫了一下,这才尝试着称呼赵弘润的名字:“弘润……也有烦心事么?像你这般才华横溢的皇子……”
“才华横溢?”赵弘润苦笑说道:“我可历来都是最顽劣的皇子啊。”
“最顽劣的皇子……能举重若轻地反制东宫太子的责难?”玉珑公主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调皮神色说道:“太子这回在你身上可是栽大了。……你也真够狠的,直接拆了东宫的班底。”
“谁叫他拿一本先人的遗作谎称是自己编的书?”赵弘润毫不脸红地撒谎。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是你生生背下了那本书,然后将其默写下来,以此坑害了东宫太子呢?”玉珑公主眨眨眼说道。
“我哪有这种本事。”赵弘润矢口否认。
见赵弘润不肯承认,玉珑公主也不在意,只是望着他幽幽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许羡慕与黯然之色。
“皇姐怎么了?”赵弘润清楚地捕捉到了玉珑公主那一瞬间的失落。
玉珑公主摇了摇头。
看得出来,尽管有着一层姐弟关系在,但她也并不是毫无保留地信任赵弘润。
这种感觉,就像是赵弘润曾经对待除弟弟弘宣外其余那些位皇子一样。
这种若即若离的疏远,不由地让赵弘润感觉有些难受。
想了想,赵弘润诚恳地说道:“皇姐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跟我说说,说不定说出来会好受些。”
玉珑公主颇感意外地望了眼赵弘润,微笑道:“倒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烦心事,只是……只是觉得有些闷而已……”
“闷?就是寂寞吧?”
玉珑公主并没有理会赵弘润的插嘴,望着黑漆漆的水池幽幽说道:“你的事迹已传遍整个宫廷……有时我会羡慕你,羡慕你在宫内的肆意,无论是父皇处理政务的垂拱殿,还是后宫,没有你不敢闯、不敢去的……父皇对你格外地包容……”
“包容?没有吧?”赵弘润绝不承认这一点。
“没有吗?”玉珑公主转头望向赵弘润,苦笑道:“你并非女儿,也没有长年住在阁中、除非特例不许出阁,似这般,你又如何能感觉到父皇对你的包容呢?……你是皇子,并且,即便在皇子中,你也是较为特别的……”
“……”
“你才十四岁,已然能够自由出入皇宫,去瞧一瞧宫外的景致……宫外的人,他们是怎样的呢?……待等你十五岁,正式出了阁,封王设府……”说到这里,玉珑公主已是满脸羡慕之色。
“皇姐不也就差一年出阁么?”赵弘润记得眼前这位玉珑公主只比他大一岁。
“……”玉珑公主深深望了一眼赵弘润,一双美眸毫无波动,淡淡说道:“你真的明白,公主出阁,意味着什么么?”
赵弘润张了张嘴,旋即又识相地闭上了。
是的,皇子出阁意味着从此可以享受到自由,而公主出阁则意味着,她们将沦为政治的牺牲,不是嫁往他国,就是下嫁朝中重臣的子嗣,纯粹的联姻牺牲。
“我……还在能在这里呆一年,也仅仅只有一年……”幽幽地说了句,玉珑公主缓缓下了椭圆石头,似乎就要回她居住的玉琼阁。
而就在这时,仍旧坐在石头上的赵弘润伸手一把抓住了这位皇姐的玉腕。
“想出宫么?……今日可是端阳,城内的热闹,远非平日可比。”
“……”玉珑公主红唇微张,睁大着一双美眸,不可思议地望着赵弘润。
“只要你想,我带你溜出宫去!”
望着那张惊愕的精致脸庞,赵弘润低声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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