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方水榭外有一名龟奴瞧见了赵弘润这一行四人,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将他们请入进去。
干这一行的龟奴眼睛最毒,别看赵弘润衣着打扮只是寻常百姓,但他终归是自由住在深宫的皇子,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上位者气度。
更别说他身后还跟着沈彧、穆青、吕牧,那可都是宗府精心挑选陪伴于皇子的宗卫,一个个皆是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壮小伙,眼神炯炯、体魄魁梧,哪怕是穿着寻常百姓的服饰,又哪里像是寻常百姓了?
“请请请,几位请。”龟奴满脸堆笑地将赵弘润等人请入进去。
“唔。”吕牧很满意这个鬼奴没有因为他们身上的穿着而轻视他们,随手从怀中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丢到对方怀里。
在宫内,用十两银子打发差使过的小太监,这是很习以为常的事,然而眼下可是在宫外,当那名龟奴发现打赏给自己的竟然是十两锭银后,欢喜地两眼放光,心中更加笃信眼前的这几位必定是出身名门。
一行四人在那名龟奴的安排下在大厅坐了下来,见此,吕牧皱了皱眉。
他有些不悦地望了一眼四周,毕竟在大厅中,坐满了自诩风流的才子或大腹便便一脸富态相的富豪们。
我大魏堂堂八殿下,岂能与这些庶民同坐于一个厅中?
吕牧心中不悦,沉声说道:“这里就没有雅间么?”
那名龟奴一瞧,顿时就猜到这几位必定是生客,不知他们这一方水榭的规矩,正要开口解释,却见吕牧从怀中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锭银来,沉声说道:“安排上好的雅间,叫这里最漂亮的姑娘伺候。”
果真是豪客啊……
龟奴瞧着那银锭两眼放光,然而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几位爷,咱们一方水榭的规矩,可并非是尊客挑选香闺的姑娘,而是香闺的姑娘挑选入幕之宾呀……”
“什么?”吕牧一听,顿时心中火气,心说我家殿下堂堂大魏皇子,岂容得一群娼妓挑三拣四?
当即,他一拍桌子,怒斥道:“大胆!”
那龟奴吓得浑身一抖擞,连忙解释道:“几位爷莫动怒,您瞧周围,可不都是如此嘛。”
赵弘润闻言转头望向四周,他这才发现,厅中坐满了仪表堂堂的年轻男子,还有不少大腹便便的富豪,这些人跟他一样,坐在厅中,自娱自乐似的喝着酒,并没有哪名女子陪酒。
而尴尬的是,方才吕牧那一声怒喝,使得那群人都下意识转头瞧了过来,用一副看待乡下土包子的眼神瞅着他们。
这让赵弘润感觉脸上有点火辣辣的,连忙低声说道:“吕牧,收声。”
“是。”
吕牧可能是也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有点尴尬。
因为在进来之前,碍于自家殿下从未到过这种地方,因此他想代自家殿下应付一些,没想到反而引起了厅内其他人的鄙夷。
果然这位小公子才是正主!
见赵弘润一句话就让动怒的吕牧不敢再多说什么,那龟奴心中澄明,恭敬地对赵弘润解释道:“这位小公子,并非小的为难,只是咱一方水榭的规矩如此。若是小公子能让哪间香闺内的姑娘动心,自有人将小公子引入二楼、三楼的香闺,与香闺内的姑娘相见。”
原来如此。
赵弘润明白了,原来这里并非是那种市井所谓伤风败俗的寻常买春场所,这里的档次、格调要更高。
“那如何才能受贵地香闺内的姑娘垂青,被请上楼呢?”
听着赵弘润言语中那无法掩饰的上位者语气,龟奴不敢轻视,连忙说道:“香闺内的姑娘会派伺候的丫环,将写好命题的纸带到厅中,只要小公子能答出纸上的问题,并且答案符合那位姑娘的心意,自然就会被请上楼。”
“哦。”赵弘润点了点头,忽然他抬手指着远处一个身宽体肥且略有些秃顶的富家翁,低声说道:“本公子怎么瞧也看不出那一位是有才学的人,照你所说,此人根本没什么希望能上楼,那他在这做什么?”
那龟奴回头瞧了一眼,神色有点犹豫。
见此,赵弘润对吕牧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取出十两银锭轻轻摆在桌上。
银子是凉的,可揣在怀里这心却是热的,见眼前这位小公子又打赏了十两银子,龟奴哪里还会犹豫,连忙将银子揣在怀里,随即隐晦地做了一个代表钱的手势,小声说道:“并非每位姑娘都会挑选有才识的……只有那些清倌儿才会这么做。终归这里是陈都大梁,多的是富贵家的公子哥,就算是那些姑娘们,她们也希望能遇上一位即有钱又有才识的富家公子,为她们赎身,哪怕为妾,也总好过在这……您说是吧?”
“至于另外一些已经放弃希望的,就不惜代价,自个儿想办法挣钱赎身?”赵弘润直白地接上了那龟奴的话。
龟奴无奈地笑了笑。
“行了,本公子懂了。……你告诉我,你们这儿哪位姑娘最漂亮?”
“清倌儿。”沈彧在旁插了句嘴,身为宗卫,他无法容忍那些非洁身自好的女子接触他们殿下。
赵弘润看了一眼沈彧,也没多说什么。
那龟奴想了想,低声说道:“那就得是翠筱轩的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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