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廖芸是不会找自己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廖芸问:“你手下有人在新加坡活动?”
听到这话,张宣差不多明白这位的目的了,“是,我名下有一家金融公司,目前在那边有生意。”
廖芸点头,继续问:“婷婷说毕业后打算去新加坡跟你汇合?”
“是有这么回事,阿姨有空没?到时候我们一起那边。”张宣试探问。
“可以,我正好有点事找你们,到时候跟你过去一趟。”这是她今天打电话的目的,自然不会拒绝,顺着话线就应下了。
又聊了一阵,廖芸知道他忙,也就找个机会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张宣视线飘过窗户,落在了外面的木棉树上,“我正好有点事找你们”,有点事,什么事?
不会是催婚吧?
如果是催婚,该怎么应答?
不过随后一思索,他就否定了这种猜测,廖芸应该不会做出这事才对。
毕竟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从来没瞒着她,要是这样贸然催婚,那就等于把自己和莉莉丝的过去一朝否定了。
也等于把过去的默认翻桌了,这样也等于变相否定廖芸她自己。
那是为了什么?
一时间也想不透。
不过确定不是催婚后,他心里总算落了地,有些事急不得,得潜移默化慢慢来。
又发呆了半个小时有多,他的心绪总算回归了平静,把手机关机,拿出纸笔开始写作。
这段日子灵感好,加之底蕴深厚,就算昨天一天没写,也不影响今天状态。
这不,笔尖一动就没停过…
中间窗外下了一场大雨,雨住风停,又变成了艳阳天。
夕阳落在窗棂上,落在字里行间,拉长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很忘我。
忽然,楼上传来了缕缕琴声,悠悠扬扬,种种情韵回肠荡气。
这是“梁祝”。
对于这首曲子,他有着深刻的印象。上次自己问文慧会不会弹奏?
结果文慧比理查德.克莱德曼弹得还好。
还有一个结果就是文慧在三角钢琴上直接躺了10多分钟。
而第三个结果就是文慧之后很少碰这首曲子,那今天弹这曲子是为了哪般?
想到什么,张宣下意识抬起左手腕,看看时间。
下午6:25
现在是饭点,直觉告诉他,文慧在用这种方式喊自己吃饭?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敲门,而是弹钢琴?
可能是怕敲门打扰自己写作,所以采用很柔和的“梁祝”叫唤自己,而不是猛烈的“出埃及记”。
扫一眼打开的窗户,她应该是通过这个判断自己在家的吧?
出于两人的默契,老男人判断,这首曲子完毕后,文慧不会再演奏。
因为站在她的角度,一首没把人叫上来,那自己可能还在写,就不会继续打扰了。
至于底下那男人听不听得懂?
根本不用担心,要是这点默契都没有,这四年下来早就面目全非了。
铮铮锵锵过后,只剩下了余音袅袅。
当最后一个音符没入空中时,张宣应声停笔。
揉了揉有些酸软的手腕,怕季风把本子吹乱的他起身把窗户关上。
接着伸个懒腰,走出书房,今天已经写了差不多6000字,离自己想要的万字还差了点,晚上补上。
换鞋,出门,左拐,上楼,三楼到了。
再右拐,往前直走30来米,停下,敲门。
“咚咚咚....”
三声没反应。
“咚咚...”
敲到第五下,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张宣?”
“是我。”
吱呀一声,门开了。
四目相视,两秒过后,他嗅了嗅鼻子问:“今晚吃鸭?”
文慧轻嗯一声,随后转身往里走。
自己果然没猜错啊,她刚才是叫自己吃饭。
跟着进屋,餐桌上有两菜一汤,蒸鱼、泥鳅豆腐汤和干锅鸭。
眼神在干锅鸭上停留小会,诧异问:“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个了?”
文慧稍作解释:“平时青竹做的好吃,一时心痒就学着做了次。”
张宣伸手捻一块放嘴里,嚼吧嚼吧:“挺好,是我爱吃的味道。”
文慧盯着他的手指没做声。
张宣眨巴眼,呐呐出声:“我洗了手上来的。”
说罢,为了有说服力,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文慧提醒:“你刚才是用这两根手指拉鞋后跟的吧?”
张宣:“......”
得,打人不打脸!瞬间友尽,这朋友没得做了。
老男人转身进了洗漱间,洗手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文慧小嘴儿微嘟,进了厨房。
张宣进到厨房时,她刚好装了一碗饭。老男人不客气,抽双筷子拿起饭就走。
走的时候还不忘往电饭煲里探头瞟一眼,饭明显是两个人的量,再次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之前的琴声是在叫自己吃饭。
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视线跟着落到电饭煲里的文慧胸口起伏了下,静气几秒后,又拿过一个空碗盛饭。
餐桌上一开始是静悄悄地...
文慧吃饭一向很有涵养,慢条斯理,斯斯文文,很知性。
而张宣就不一样了,饿了的他充分发挥了吃货本性,虽然吃饭没什么声音,但真的吃得很快。
等他吃完一碗、吃第二碗时,文慧问:“你怎么就回来了?”
张宣嘴里有食物,含糊应声:“你想知道?”
文慧安静看着他,没回话。
张宣头也未抬:“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回来写作。
另一个原因是...”
说着,他抬起了头,盯着对方眼睛十分坦诚地说出了心里话:“我是舍不得你才回来的。”
这是张宣用最朴实的语言说的最直接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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