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打起来了,我们不过去救援吗?”副官问道。
迪尔克没好气的说:“我们只有600人,剩下那些印度兵,白天打仗都没士气,夜里打仗还不直接溃散?巴达维亚那边战况不明,现在不能救援,否则中途很容易被埋伏。放心吧,巴达维亚的城堡和城市都非常坚固,一个夜晚是不可能被攻破的。我们耐心等到白天,再配合着城里的友军作战。”
巴达维亚方向,渐渐安静下来,炮声已经完全停止了。
迪尔克顿时放心下来,对士兵们说:“敌人已经被击退,友军守住了城墙,大家一起等待天亮吧。”
城堡里,荷兰守军只剩八百多。
总督雷尼尔斯忧心不已,对副官说道:“城里的荷兰士兵,应该已经阵亡了。撤进城堡的平民,还有文职人员,全都拿起武器坚守吧。希望敌人攻城伤亡很大,我们配合援军还能继续作战。”
此时此刻,张献忠却在对铁宏说:“铁将军,兵贵神速,给我一千士卒,立即奔袭西面的荷兰援军!”
铁宏已经对张献忠心服口服,立即说道:“好,给你一千人。”
张献忠麾下的老贼,还有那些浪人,入夜之后饶了好几里地,子夜时分又一直作战,早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可张献忠根本不做休整,带着几十个老贼、几百个浪人、一千大同军,便从城西出去突袭荷兰援军。中途跟副将于湛碰上,于湛也带着几百大同军出发,临时指挥权自然由于湛接管。
刚开始走得很慢,毕竟大家都累了,相当于散步休息。
渐渐恢复一些体力,张献忠便对于湛说:“于将军,我们有力气了。”
于湛点头道:“加速行军。”
赶到树林的时候,已经快到天亮了,速度再次慢下来,士卒们轻手轻脚的小心前进。
张献忠和孙可望麾下的老贼,在台湾钻惯了林子,负责在前方探路。
“叮当当当!”
在树林里前进二十多分钟,一个探路的老贼,抬脚踢到一条细绳,树上立即有铃铛响起来。
正在树上打瞌睡的荷兰哨兵,瞬间被铃铛惊醒,掏出哨子便勐吹。
“杀!”
于湛正要下令,张献忠已经吼起来。
大同军、浪人、老贼们加快脚步,朝着未知的前方冲锋。
“敌袭,敌袭,快起来作战!”
荷兰指挥官迪尔克大喊。
六百荷兰士兵“快速”行动,但陆军素质摆在那里,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你不能对一帮拿着微薄军饷、出身酒鬼流浪汉的士兵要求太高,更何况,他们白天一直在行军,夜里又被炮声惊醒,这好不容易才睡一会儿呢。
荷兰士兵在那龟速集结,印度兵的表现就更不忍卒睹。
三千多出身贱民的印度兵,稀里湖涂在梦中惊醒,一听说敌人杀来了,第一反应不是作战,而是扔下兵器撒丫子跑路。
爱谁谁,他们就是单纯领工资的,白天打顺风仗还很英勇,夜里遇到突袭不要逃得太快。
荷兰援军的营寨,只有简单的木篱笆。
面对黑暗中的喊杀声,荷兰士兵慌忙开枪。朝着声音的方位开枪,敌人到底在哪儿,敌人距离有多远,他们完全不知道。
一顿枪响,只有几个倒霉蛋被击中。
而荷兰士兵放枪之后,黑灯瞎火的,根本就没法填弹,只能拿起冷兵器后撤。
勘次郎举着一杆日式长枪,前方的木篱笆,已经被大同军推倒。他举枪跳过去,热血沸腾冲杀着,同样是看不清敌人,只循着敌人的叫声追击。
勘次郎的爷爷,以前只是个浪人,战国时代成了福井藩的武士。
随着战国时代结束,各藩都对武士大裁员,他这一家子就政策性失业了。
前几年爆发庆安事件,一群失业的倒霉武士,妄图刺杀刚刚继位的德川家纲。刺杀失败就不说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大清洗,幕府和藩主们到处抓捕浪人,勘次郎只能坐小船逃去琉球。
辗转到了吕宋,给汉人地主看家护院,又稀里湖涂来到巴达维亚作战。
勘次郎之前捅死了一个荷兰士兵,这时愈发战意高昂。因为吕宋总督承诺,只要作战胜利,回到吕宋就分配土着老婆,立下大功还能分得几亩土地。
黑暗中也不知追了多久,天色已经蒙蒙亮。
勘次郎发现自己身边没人了,他已经脱离了大部队。不过更前方,还有个敌人在逃,冲上去砍了脑袋便是战功!
指挥官迪尔克气喘吁吁,实在是跑不动了,拔出指挥刀转身打算接战。
勘次郎却越跑越有劲,自从应征入伍之后,每天都能吃饱,如今战功在眼前,他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一个荷兰人,一个日本人,缓缓接近。
迪尔克手里的指挥刀,刀身长度不足一米。
勘次郎手里的日式长枪,却特娘的足足有两米。
而且,迪尔克在梦中惊醒,根本没穿盔甲,而勘次郎身上穿着皮甲。
迪尔克挥刀噼砍,勘次郎使出枪术“一挽”,长枪搅动干扰。接着,勘次郎又来一招“引落”,紧接着必杀技“逆折入”。
枪尖狠狠刺入迪尔克的腹部,拔,戳,拔,戳……腹部很快被捅成筛子。
割下迪尔克的首级,捡起迪尔克的指挥刀,勘次郎咧嘴直笑。他立功了,回到吕宋不但有土着老婆,肯定还能获赐好几亩土地。
对了,勘次郎现在不叫勘次郎,中国皇帝下令浪人必须改名。
他跟着雇佣自己的地主姓林,地主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林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