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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屋外只有羽一个人,她正在院子里练功,每当这个时候景行的侍卫们就会自觉的回避了。
“姑姑看见比卢了?让她把王爷的药端过来。”燕之迈步出了门站在檐下伸展下四肢:“我也练练,老这么待着身子都锈住了。”
“姑姑,我去端。”阿文从前院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小幺,俩人手里都拿着东西。
眼瞅着就要过年,燕之一早就把他们小哥几个打发出去采买过年的东西。现在家里的人多,过个年要准备不少吃食,这一趟出去又没少花银子。
“师父,有人给您送了礼,我师哥拿着呢。”小幺紧跑了几步越过了阿文大呼小叫道:“黑妹妹,接把手,你看哥哥拿了多少东西……”
阿文看着前方,两条秀气的眉已经拧了起来。
他就听不得小幺见天的当着比卢胡说八道。
猛然间想起什么,阿文转了头,檐下站着的燕之也正看着他们。
于是两条纵起来的眉毛立时归了位,小小子对着燕之一吐舌头现出几分孩子气来:“好兄弟,不打架!”
燕之绷着脸移开了视线,心里特别想笑。
再好的夫妻也有拌嘴的时候,一院子的秃小子哪有不打架的?
打架没有关系,要紧不能真动了气下狠手就成……燕之如是想到。
“师父。”梅卿走过来,两手托着一只木盒腋下还夹着一大卷子红纸,他对着燕之行礼道:“弟子在村口遇到了徐家的人,说是他们小姐让给您送过来的。”
“徐家?金蟾?”燕之在帝都里认识的人不算多,梅卿一提徐家,她马上就想到了徐金蟾:“你怎么没把人带进来?”
“弟子是往家里请了,但徐家的人说府里家主才过世,要避讳的。”
燕之点了头,看来确实是徐金蟾派来的人了:“给我吧。”她对着梅卿伸了手,梅卿手里的盒子却被羽接了过去:“待我检查了丫头再看。”
俩人进了屋,当着燕之的面羽打开了盒子将里面的东西仔细看了才交到燕之的手上。
盒子里装了一挂戴在腰上的配饰,还有四方帕子。
帕子是颜色素雅的料子做的,都在角上绣了一样儿乐器,分别是:琴、瑟、二胡和琵琶,凑在一起正好称为‘丝’。
有缠绵牵绊之意,很适合做新婚的贺礼。
燕之把帕子在桌上展开一直盯着看,半晌没有言语。
想着那个心灵手巧的少女独自一人躲在屋里为自己绣制这些帕子时的情景,燕之轻叹了一声。
徐奉一死,徐家彻底了没了主心骨,再加上他与安王私下里有往来,皇帝陛下必然会迁怒徐家人。
人死一了百了,活着人却要受罪了。
“可是那些东西不好?”景行听见她的叹息声劝道:“徐八妹对你也算有心了,她一个小姑娘要置办贺礼能有多少银子,你若看不上眼不用就是了。”
“她给我绣了四块丝帕,还编了一挂络子缀着一柄绿如意,都挺好。”燕之拿了那几样东西走到床边递到景行手里:“我是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