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快步走了过去伺候着他脱了朝服,又去了他头上的朝冠,而后福全跪在地上脱了他足上的靴子。
“本王这身子一向如此,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身上繁复的朝服褪去让他顿觉轻松了许多。
福全抬眼看了他,欲言又止。
景行靠在椅子上自己脱了足衣:“去把那双布履拿来,待会儿本王就穿它。”
“最近给王爷添置夏服老奴特意让人给您做了几双新步履,要不,老奴给您取来试试?”福全偷眼看着景行的脸色陪着小心问道。
“你不是把那双步履给扔了吧?!”景行一瞪眼,怒道:“福全,你怎么总看它不顺眼!”
“老奴不敢!”福全被骂的一激灵,屈膝跪在地上说道:“王爷,那双步履老奴昨日才差人去洗了,现在还未曾干透呢。”
“没给扔了?”景行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又追问了一句。
“真没有!就在后院晾着呢。”福全后背上冒了一层白毛汗,心道:老天爷!幸亏没把那双破鞋扔了,否则,看王爷这个架势,为了一双鞋能把我脑袋砍下来!
“别晾后院,那里出入的人多手杂,再把本王的鞋子偷了去。”景行想了想说道:“就晾书房的窗台上!”
“是。”福全跪在地上暗自摇头:谁那么不开眼啊,府里那么多贵重的东西不去偷非要去偷您那两只鞋?
景行病病歪歪的身子虚弱,不敢泡在浴桶里洗个痛快。让福全伺候着把身子擦拭了一番之后,他换了轻便的衣服出了寝殿。
“王爷,传膳么?”福全走过来躬身问道。
“先去看看我三姐。”景行说完就朝着院门走去:“外客都挡了,今儿本王谁也不想见!”
“是。”福全应了。
……
“王爷。”坐在床榻前的脚凳上正发呆的两个婆子见进来的是景行忙站了起来行礼。
景行只挥了挥手,视线直接朝着床上躺着的女人脸上看去。
两名仆妇不敢吱声,倒退了几步立在了墙边儿。
走到床边儿,景行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三郡主的脸色一番才轻声道:“看着倒是比昨日好些。”
“是好些了。”一名仆妇接口道:“府里的大夫早晨给三郡主诊脉的时候也说三郡主再养些时日就能大好了。”
“你们要多应心伺候着。”景行说着话侧身坐在了床边儿,他伸手探进夹被去摸到了姐姐的手,也摸到了她手腕上缠着的纱布……
抿紧了两片薄唇,景行的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怒意!
徐奉……
这个名字在景行的脑中一冒出来,他便马上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景行在心里告诉自己。
“下朝了……”
手一被握住,景姃便醒了过来。
她看看坐在床边的景行又扭头看向了窗户:“什么时候了……三姐是睡糊涂了……”
“该用晚膳了。你饿不饿?”景行看着她柔声问道。
“现在不想吃。”景姃微微摇头道:“我整日里躺着,吃不下。”
“三姐,该起来走走了。”景行俯身向她,托着她的后背让三郡主坐起来些:“你总是这么躺着,日子久了会把身子躺软的。”
仆妇走过来在景姃的伸手又放了个枕头。
三郡主面色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也起了皮成了灰白色,整个人看着像老了很多岁。
“我瘦了。”三郡主一抬手臂,衣袖滑落,她苦笑着一摇头:“过去啊,三姐总想苗条些,却总是胖。如今倒好,在家里躺着还掉肉呢。”
“大夫说了,再养几日就大好了。”景行把她的手臂按下,笑着说道:“等三姐好了,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他靠近她轻声说道:“你弟妇烹饪的手艺可说是国色天香!三姐,你想不想尝尝?”
“呵呵!”三郡主轻笑了几声,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是轻飘飘的:“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国色天香,那不是说美人的话么,怎么倒成了夸手艺的了。”
“我娘子的手艺当得这几个字!”景行有些得意地显摆道:“这,我还嫌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