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针、穿刺都被她当成了习以为常的事儿。
可那些疼痛与如今她身受的疼痛比较起来已经不能叫做疼了。
当,新的一轮宫缩开始的时候,燕之已经被折磨得面目狰狞头脑模糊起来……
“我是不是要死了……”她忽然想到。
“景行……景行……”
“丫头?”羽俯身在燕之耳边轻声道:“你再忍忍,等孩子产下来就能见到王爷了。”
燕之虚弱地摇摇头:“我要疼死了……太疼了……”
“方才稳婆说,丫头腹中怕是有两个孩儿呢。”羽哽咽道。
燕之蓦地睁大眼:“真的?”
“稳婆说大概是的。”羽揪心的看着她。
“可……为什么还生不下来啊……”燕之又闭了眼,眉头紧拧双手用力的攥着盖在身上的夹被屏住呼吸忍疼。
“疼,就喊吧。”羽用布巾轻拭着她不断留下的冷汗:“这份罪就是当娘的女人才要遭的,谁也替不了你。”
“没用……喊也没用……”燕之一歪头躲了羽手中的布巾:“姑姑,您别碰我……我哪儿都疼……”
羽的手僵住,她扭头看向稳婆:“你可有止痛的法子?”
稳婆的头摇得拨浪鼓似得:“不养儿不知母亲的恩德,大妹子,你不是也说了,想当娘,这份罪就免不了。”
“那,王妃还得遭多少时候的罪?”羽收了手,直视着稳婆。
稳婆莫名的哆嗦了下,移开了视线,心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呐?怎么看人的眼神跟刀片子似得?
“让婆子瞅瞅……”她将盖在燕之身上的夹被掀起,才要去分开那两条蜷起的腿,燕之便一脚踹开了她:“别碰我!我脚指甲都疼!”
“哎呦……”稳婆倒退了两步才站稳,脸上倒是露出了喜色:“快了!王妃娘娘身子不错,现在还有气力踢人,等下也不愁没力气生产了。”
“往屋里送热水吧!”稳婆挽了衣袖又把裙带解开系紧,她笑眯眯地对着燕之说道:“王妃娘娘,等下您可得听婆子的话,婆子让您使劲就使劲,让您收力就收力。”
燕之大口地喘着气,稀里糊涂地看着那个对自己说话的女人,只觉她面目十分可憎,逼逼叨叨地不停的说,要烦死她了!
“生孩子不能用蛮力,若是下头撕开了,那可是顶麻烦的事儿……”
细细的嘱咐了一番之后,稳婆也不管燕之听进去多少,她走到床边又看了看燕之的身下随后绕出了屏风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一块糖糕来吃了起来:“沉壁,给我倒杯茶,糖茶。”
“嗳。”王府里来的婢女早就吓得面无人色,端着茶壶的手抖个不停,一杯茶倒有一半倒在了外面。
“你非得现在吃!”羽冷冷地问道。
“老天爷!你是怎么出来的?”眨眼的功夫身前已经站了人,稳婆子吓得一口吞了糖糕,差点噎死!
咳嗽了半天又喝了杯糖茶总算是顺过气来,稳婆畏畏缩缩地说道:“大妹子,待会儿婆子也是要卖把子力气的,一站几个时辰,我肚子里没食可不成……”
“春儿……”燕之忽然叫道:“去给我提个恭桶来,我要出恭……”
“别去。”稳婆摆摆手拉住了春儿,却是对着屏风里笑道:“王妃娘娘尽管在榻上方便,不过您得记得婆子方才嘱咐您的话。”
“我们少主素来爱干净,您让她在床上方便?”春儿扒拉开稳婆的手依旧要出去:“我还是去拿恭桶吧。”
“什么都不懂!”稳婆笑眯眯的说道:“真让王妃娘娘起来,非把娃娃生在恭桶里不可!”
……
半个时辰之后,房里传出一阵‘咿咿吖吖’的哭声,在门口驴拉磨似得走了半天的贤王爷忽然站住看向院子里的人:“你们可听见了?”
“听见了,是孩子的哭声!”三郡主忙到了香案前跪倒拜谢:“送子娘娘显灵了……”
水轻舟则目不转睛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景行趴在门板上闭着一只眼从门缝里往里瞧:“里头到底如何了?怎么也不让人出来通禀一声呢……”
很快,房门打开,羽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面色阴沉地恨声道:“王爷,如您所愿,是个儿子!”
“哎呦,谢天谢地!”才起身的三郡主就势撩了裙子又跪了磕头:“父王,母妃,景家有后了!”
景行顾不上看孩子急忙问道:“胭脂呐,她如何了?”
“我去看看她。”等不及羽回复,景行转身就要进屋,羽一把拉住了他:“我家少主还在生产。”
“!”这样的话让景行觉得诧异,他眼看着水轻舟从羽的手中把孩子接了过去心里却还想着羽的话:“还生?”
一刻之后,屋里响起了第二阵婴儿哭啼的声音,景行傻了似得盯着门板,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房门再次打开,稳婆怀抱着襁褓站在门里,见了门口的景行,她满面春风地屈膝行礼道:“恭喜贤王爷,喜获一双麟儿!”
“嘿嘿!”景行手臂僵硬地伸了出去接了孩子却盯着稳婆问道:“还,还有么?”
------题外话------
一对儿儿子~
母子平安~
以后景家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