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公孙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禁她的足?
她脸上还挂着泪,不服气喊道:“表哥,表妹哪里做错了?为何要禁表妹的足?”
“诬陷王后之罪!”西烈墨冷冷道。
“诬陷?表哥,您怎能这般偏心?查都不查,就说表妹诬陷王后?表妹不服!”公孙敏痛心疾首,高声喊道。
西烈墨冷哼道:“查?那表妹先说说看,王后为何要害表妹你?”
“王后她…”公孙敏突然语塞。
为何要害她?是啊,王后为何要害她?嫉妒她的美貌?笑死人了,她连王后样貌的一半都不及!
嫉妒她受宠?接下来的三个月表哥大部分时间都会在王后身边,谁嫉妒谁啊!
嫉妒她家世好?黎国长公主的身份,这世上哪个女子能比的上?
公孙敏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
她想要让西烈墨相信王后要害她,然而她却找不到王后要害她的理由!
王后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万千宠爱与光芒集于一身的天下独一无二的黎国长公主,这世上所有的女子,包括她在内,都只能仰视她。
这样的人,何需出手去害那些,根本对她没有一点危胁的女子,而降了自己的身份?
至少在现阶段,王后根本不屑,也不需要对西烈墨身边的任何女人出手!
“送大王妃回飞扬殿!好好看着,直到她反省为止!”西烈墨的声音残忍而没有一丝的感情。
公孙敏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冷了下来,也冷静了下来。
在公孙与的溺爱下长大的她,自小便懂得一个道理:事实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拥有至高权力的那个人,他相信谁!
就算王后有一千个不伤害别人的理由,倘若表哥不相信她,她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
公孙敏明白的道理,掌珠自然也明白。
整件以她为中心的闹剧,她还没有任何登台表演的机会,便已谢了幕。
掌珠怔怔看着西烈墨,不明白他对她这种全然的信任是从哪里来的?
先将他全部的身家产业交给她打点,现在毫无理由的出言维护她、信任她,甚至对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亲表妹也毫不留情!
有种很奇异的感觉从她的心脏位置蔓延开来,像水般温柔,将她的身心由里到外全部包围了起来。
掌珠感觉她的心跳似乎快了几分,奇异的是,她对这种感觉居然一点也不排斥,反而觉得有点淡淡的甜意。
西烈墨被她面上难得的温柔浅笑惊艳到,忍不住抛个媚眼,嘴贱道:“阿姝,可是被本王刚刚的风采给迷倒了?”
幻想破灭,掌珠心中的柔情立马散去,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微微弯腰行礼:“谢刚刚阿墨哥的解围。”
“阿姝,光一句谢谢可实在表达不了你的诚意。”西烈墨眼眸里流光溢彩,带着渴望。
与他相处时间不算长的掌珠,基本已摸清了他的脾性,站直身子,不接他的话茬,“阿墨哥,今儿在宫外见到的那个马舞者,我安排阿玉明日带他进宫,阿墨哥要不要一起去见见?”
小丫头片子,学会转移话题了!
“当然!”西烈墨快速答道。
开玩笑,自己的王后要见外男,他怎能不在?
这一刻的西烈墨突然后悔起,曾经答应她不将她困在后宫的条件,以后他的王后定会见更多的外男,他总不能时时陪在她身边监视。
只是,他堂堂一国大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委屈的状况了?他的王后不愿围着他转,他只好围着他的王后转?
西烈墨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的王后的心,还不在他身上,看来他得加快速度才行!否则这西羌,什么时候才有个小王子出世?
他的大臣们从三年前的暗示,到现在早已转为了明示,若接下来几个月再没有动静,只怕那群忧国忧民的大臣们,要来后宫亲自监督他宠幸各美人了。
——
第二日,赞普尊被带到了王宫中,一起来的还有前两天马术和驯马表演的几名佼佼者。
西烈墨和掌珠一起在王宫马场接见了他们。
包括赞普尊在内,几人都以为是新王后闲着无聊,想看看新鲜玩意,因此都卖力地表演,以获得更多赏赐。
而且每个人的心里都还存着侥幸,万一被大王看上了呢?说不定就前途似锦了。
因着这些念想,在王宫内的表演比昨日看到的,自然要精彩许多。
一同观赏的宫嬷嬷如安如月几人第一次看到,更是兴奋不已。特别是如月,小手都拍红了。
有了掌声的刺激和鼓励,表演的人也更兴奋。
半个时辰后,几人贡献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精彩表演。
不只是从黎国来的掌珠几人未曾见过,连身在西羌的西烈墨和阿从以及其他侍从亦未曾见过。
这还只是未经过再训练和包装的比较原始的表演,已经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眼光,倘若在服饰道具等方面花点功夫,再将这些人的特长经过再训练和融合,甚至于集思广益,想出更多的好点子,这必将会成为一项风靡西羌的表演。
若在对马匹毫不稀奇和陌生的西羌都能引起震憾,在马匹稀少又富裕的黎国,会引起什么样的惊涛骇浪呢?
一旦有了这样的生财之道,民间的表演团会迅速地成长起来,与之相关的产业也会迅速发展,西羌的经济,说不定真会因为此而翻天覆地!
西烈墨此时才意识到,他的王后,其野心要比他想象中大得多!她所想的,她要做的,从来不是他认为的,只是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努力去做好一件事而已。
她从一开始,就抱定着必要改变西羌经济的巨大野心!
西烈墨的眼神骤然间更加炙热,这样的掌珠,胸怀雄心壮志的掌珠,果然是天生为他而生的啊!
“哈哈…”骄傲又得意的西烈墨突然仰天长笑,若此时无外人在场,他一定会打破他与掌珠的约定,搂着她狠狠亲吻一番。
不过他突然的大笑,令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大王,这是傻了吧?这表演再精彩,也不必笑得如此夸张吧?
“大王。”面对他的失态,一旁的掌珠小声提醒,却发现他看向她的眼神,带着莫名的热切,像要把她吞入腹中一般,看得她的心狂跳不已。
西烈墨毫不顾忌地牵起她的手,豪爽大笑道:“好,表演得非常好!全部重赏!”
场上表演的几人闻言一喜,纷纷下跪,“谢大王!谢王后!”
当着众人的面,掌珠不好意思挣扎,只得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只有她知道自己面上的热意。
她朝如月一使眼色,如月会意地走到场中央,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脆生道:“各位好汉,王后对各位的表演非常喜爱以及赞赏,现想邀请各位加入王室马戏表演班子,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除了赞普尊心中剧跳外,其余几人一时都不知作何反应。
因为那几人都是自由的养马人,只因不喜欢束缚,才做了自由养马人。他们来到京都,纯粹是为了表演的赏银,却并没有加入什么表演班子的想法!若早有人告诉他们要加入什么班子,说不定他们就不会来了。
只是上面的人,是西羌的大王与王后,一来他们不能随便拒绝,二来,做普通贵族人家的养马人,跟做王室的养马人毕竟是有着本质的身份上的区别,因而他们一向自由惯了的心,又有了些微的松动!
如月并不知晓下面这些人心里的想法,按照先前掌珠与她说好的,继续道:“各位若加入马戏表演班子后,每月固定月俸一两银子,若在王宫以外的地方表演,则每表演一场一百个铜板,除了表演的时间外,其余的时间各位可以自由活动。
但是,有一个要求:每三个月,各位必须想出一个新的表演点子,倘若没有,则取消其表演资格;倘若一年内都没有新的点子,则离开表演班子!
另外,各位必须每人每年训练三个徒弟,徒弟想的点子亦可以作为师傅的点子,直到徒弟出师为止!”
其实后面如月说了什么,除了赞普尊外,其余几人根本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一月一两银子,一场表演一百个铜板,即使一天只表演一次,一月都有四两银子,一年五十两银子!
这对于他们这种一年挣不到五两银子的人来说,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而对于赞普尊来说,一个月多少钱,一场表演多少钱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找到了自己愿意奉献一生的事情:打造一个巨大的马戏表演王国!
此时的赞普尊不知道掌珠其实也是这样的想法,此时的掌珠也不知晓赞普尊心中传大的梦想,但在这神奇的时刻,两个有着相同理想的人遇到了,而后,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如愿地共同打造了一个庞大的马戏表演王国,震惊了所有周边列国,包括黎国在内!
“小的愿意接受王后娘娘的恩赐!”包括赞普尊在内,所有人跪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如月高声道:“很好!各位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在元宵十五那天,在王宫内表演一场精彩的马戏表演!让所有的王公贵族都能看到各位的英姿!”
“是!小的一定尽力,保证不让大王和王后失望!”
关于马戏表演班子的所有细节,其实大部分是如月的功劳。
掌珠先前带着阿玉与纪子期在民间了解商行运作时,回来偶尔与如月闲聊间,发现她虽然对政治不敏感,但对经商方面居然颇有几分天赋。
因此掌珠嫁来西羌时,便带了如月前来,毕竟她自己的身份问题使然,很多事情没办法亲自出面,也不方便找男子代为管理,如月便成了最适合的人选。
掌珠即使跟着纪子期了解了一些商行运作的基本情况,以及接受了一些比较新的现代思想,加上她自身的地位使然,令她有着卓越地远见,然而她是个天生的超级富二代,纪子期虽然强加给了她一些银子的概念,但对她来说,一个月一两跟十两银子,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好在掌珠在与纪子期学习的过程中,知晓了自己的这一弱点,因而便有了现在的分工合作:掌珠掌航,负责大方向大策略的制定,而如月则负责具体的落实与管理!
还有另一点,掌珠作为黎国的长公主,其所见所用,均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因而她能知晓什么样的东西能吸引贵族的眼光,什么样的款式都让玉石更加优美更有价值!
在将细致实际的工作将与如月后,掌珠给自己确定了日后的重点努力方向!
很快,元宵节到了。
西羌元宵节举国同庆的活动,同黎国灯会不同,叫火舞节,也就是西烈墨在黎国时曾同掌珠提起过的。
西烈墨原本计划在十五这天带掌珠出宫去看看火舞节,他还记得当时掌珠听他描述时,面上露出的渴望又向往的神情。
可惜他的王后,将马戏表演班子推广之事放在了前头,将个人的念想放在了身后。
这也让西烈墨曾一度非常郁闷,他一国大王,天天想的是如何让他的王后答应他的求欢,而他的王后,天天想的则是如何让他的臣民过得更好!
是不是本末倒置了?不过等他一看到掌珠美丽的小脸时,这种郁闷很快就散了。
延续血脉香火比之发展经济这件事,对于西羌的长远发展和稳定更为重要!他的王后,只是还没开窍而已,若他也不主动点,等他的王后自动识情识趣,只怕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为了西羌的未来,为了让小王子早点来倒这个世界,西烈墨觉得,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西羌一向没有大臣贵族进宫同王室过元宵的习俗,因而在收到西烈墨派人传来的口信,指明一家老小齐齐进宫共度佳节时,刚开始都有些吃惊。
不过很快就了然了。听闻黎国皇室每年的元宵都是群臣共度,新王后是黎国的长公主,想来是想将黎国的这一习俗带到西羌。
年长一些的倒没所谓,年年在家中过元宵,偶尔一家子去一次王宫,也还蛮新鲜的。
不过那些年轻的贵族公子与小姐们,就有些不高兴了。
因为他们都准备了整整一年,就为了在火舞节上大出风头,结果新王后一来,也不提前给他们个心理准备,就打乱了他们的全盘计划。
可家里的老祖宗们都不说什么,他们这些小辈的,除了私下嘀咕几句表示不满外,也不敢多说些啥。
晚宴是传统的西羌食物,在这普天同庆的好日子里,掌珠自然不能搞什么例外,也一同享用西羌食物。
小口小口吃了一些,居然觉得也不是记忆中那般的难以下咽,反而有种独特的口感。
西烈墨微笑着看着他的王后,用一种十分新奇的表情,品尝着桌上的食物,那种她接受了西羌美食的感觉,就像她接受了他一样,让他十分愉悦。
眼里的宠溺掩饰也掩饰不住,看得一旁的王妃美人们嫉妒不已,特别是公孙敏呼延云汐,甚至还有早已另投他人怀抱的贺兰倾城。如若当初他愿意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如何会舍得投入西凌云的怀抱?贺兰倾城看向西烈墨和掌珠的眼神中,藏上了深深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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