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酒楼这边,屋里的气氛却有些凝滞,原因也简单,姚香玉把自己去安城后发生的事给说了一遍。
先是地牛翻身,而后是奇怪的疫病,然后又随人进深山,找东西找人,一路上都没闲着。
说的人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听的人浑身发冷,孙平凡的脸色煞白,呼吸粗重,差一点,他就见不到她了。
在听到姚香玉遇到危险时,孙平凡比自己遇到危险还要害怕,那种可能失去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他不顾林哲虚在场,伸手抓住姚香玉的左手,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以及柔嫩,她还在,在自己身边。
林哲虚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他怎么就不知道孙平凡是这么黏黏糊糊的人呢?
姚香玉省略了许多事儿,但林哲虚还是分析出了些东西。
比如姚香玉在安城碰到的那位少主,可能就是某家的,而许三爷进山要找的人,很可能是前朝的某位公主。
这其中看似没什么关联,但谁又清楚那底下的千丝万缕呢?
林哲虚心里分析着,这些事先记着,暂时还没有派上用场的地方。
不过他倒是对那三头驴感兴趣了,这是什么样的驴,堪比灵敏的犬类,又忠心护主救主。
他听着孙平凡姚香玉两口子用说自家孩子的口吻说那三头驴,心里瞬间刷起了一行行的弹幕。
那三头驴简直是成精了好吗?
尤其是姚香玉还说了前年她出来时发生的事,三头驴也同样被人盯上了,但离开得很轻松。
“依我看,以后你们还是别带着三头驴出门了,招事儿。”林哲虚对于同阶层的人的想法还是能摸个八九十分的。
姚香玉从碗中抬起头来,道:“以后不再带它们了。”
她想着只带这跳跳,应该不会碰上啥事儿吧,没想到事儿比她以为的还要大。
这种走那哪有事,跳跳这分明就是主角的标配啊!
孙平凡也点头,这外头对跳跳它们来说还是太危险了,你越是与众不同,并不会为你带来益处,只会招来祸害。
孙平凡又给姚香玉盛了一碗汤,问:“你到京城后,就一直待那院子吗?”
“不是,到京城后,一直在京城外的一处庄子内,看得紧。这几日才来京城的,好似是要跳跳帮忙办什事。”姚香玉摇头,伸手摸了摸肚子,有些撑啊!
其实她在庄子上的时候能逃得掉的,但想到那些庄子上的人可能因为自己的逃跑而丢掉性命,便软了心思。
这点不是其他人说的,而是她观察出来的结论,那就是主事的人手段比较残暴。
林哲虚闻言,看了姚香玉一眼,知道她说的不完全是实话。
若跳跳真如他们说的那般厉害,姚香玉完全是逃得掉的。
这位许三爷的风评是还行,不过其他许家人就未必,想来姚香玉应该是有别的考虑。
她这样倒让林哲虚对她高看一眼,这妇人的眼界并不普通啊!
人若只为己,不考虑其他,那么这个人的品行就要大打折扣。
想必有人说,你都被囚禁,还去管旁人的死活作甚?
价值观的差异,选择自然不同,若是换成她被穷凶极恶的盗匪绑架,那自然不是这种情况了。
姚香玉并不知自己简单的一句话,让林哲虚想了那么多。
在上位者的眼中,看待一件事,往往是多方面的,而林哲虚与孙平凡、姚香玉这番接触后,心里便下了决定,继续拉他们一把。
回到国内,孙平凡和林哲虚的那番生死之交的情分,总有消耗殆尽的一日。
所以双方地位悬殊又想要继续有交集,己方自然要有对方能看得上的东西。
“我差不多猜到你被接到京城是要做什了。”林哲虚捏了颗五香豆子,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姚香玉想了想,“应该还是找人吧,难道京城最近出了什事,有人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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