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玄龄苦笑道:“方候爷这是把自己先放低,以退为进,恐怕下面才是杀招,这个小和尚不知道天高地厚恐怕要遭罪了。”
辩机虽然不识趣,但是也不好意思在这高雅之堂上直接骂方炎是牛粪吧?如果说是,按照方炎的意思自己不就变成把别人看成牛粪那个境界低的人了吗?
好狡诈的侯爷!辩机看穿了,自然不会落入方炎的语言圈套,笑了笑答非所问道:“方候爷是不是小僧不知道,但刚才小僧口中那个故事里的名人境界肯定是低的。”
方炎笑了笑,这秃驴虽然没有直接说,但这句话和直接骂他是牛粪没什么两样。方炎继续说道:“牛粪虽然是低俗之物,但是晾干了之后,也可以当做柴火烧水做饭,散发自己的热量,既然聊到了这里,敢问这位高僧,对于民间俗世,酒色财气四个字怎么看?”
辩机心中一凛,这是方炎要开始偷换概念的前兆了,但是他又不能不回答,当今天子和朝中大臣都在这里,也不怕方炎说什么不尊敬的话来,略一思索答道:“酒色财气是四堵危墙,人应该修缮其身,不立于围墙之下。”这个答案中规中矩,李二听了也自问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心里琢磨今天方炎碰到这个和尚怕是要铩羽而归了。
下面的聪慧的大臣也是觉得辩机说的不错,虽然这些东西在座的人人都沾染,但是酒色财气四件事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事。
谁知道方炎淡淡一笑道:“此言差矣,我倒是看法不同。”
辩机没吭气,怕是又落了方炎的圈套,被方炎带了节奏,这时坐在李二身边的玄奘张口说话了:“敢问方候爷的看法,要是说的不对,老僧恐怕第一个不同意。”玄奘微笑着说道,他这一路时间很长,又是历经风雨,人苍老了不少,脸上也有很大的变化,方炎显然没有认出他来,玄奘倒是想看看这个少年郎经过这些年之后心性是不是有了变化?
方炎微微一皱眉,怎么小的打不过我,这次来了个老和尚吗?
方炎拱了拱手笑道:“在我看来,席上无酒不成礼,人间无色路人稀,民为财富才发奋,国有朝气方生机!酒色财气这四样东西看起来都是害人之物,但是具体要看用在哪里,是否适度,只是不知道现在境界谁低谁高?”
李二尤其是听到后面两句,民为财富才发奋,国有朝气方生机的时候,虎目精光乍现,不禁回味,抚掌夸赞方炎:“后两句说得好!赐茶!”
大太监赵德海听不懂,但是也知道方候爷这一番话说的陛下是龙颜大悦,端着茶水给方炎看茶,方炎喝了一口还给赵德海,赵德海飞了个媚眼示意方炎再接再厉。
看的方炎是一阵恶寒,辩机脸色却青一阵白一阵,看到方炎巧舌如簧偷换概念,还得到了圣上的青睐,不禁动了怒气说道:“方候爷问我的是对酒色财气的看法,但是如要约束自身,自然不出会有恶果,方候爷说的是大观,只是偷换概念罢了!”
李二想了想,方炎确实是这样,虽然都是一个同一个问题,和尚说的是酒色财气的恶果,方炎是站在高处说的宏观的,但方炎确实鬼精鬼精的,在这个问题上比辩机高上一筹。
李二不参合他还想听听方炎有什么高见,方炎双手松弛朝着众人笑道:“好,既然高僧说我是偷换概念,那我问一个最为寻常的问题。”
方炎背负双手,一身青色宽松长衫,淡淡的问道:“敢问佛能活多久?”
这个问题问出来,虽然语气淡然,却隐隐约约有了杀伐之意,辩机动了怒,连忙双手合十先是念了几声佛号平息怒气,答道::“佛自然是永生。”
方炎笑道:“笑话!我的铁骑踏遍东西南北,从未见过永生之物,你们见过吗?”
长孙无忌摸着胡子说道:“花鸟鱼虫,万物皆有寿命,石头也会碎裂,化为粉末确实没有永生之物。”长孙无忌朝堂大佬,又与方炎有私交,自然要张口帮方炎说话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长孙无忌对这些佛道也并不好感,在他看来治国的是人,是这些大臣,以人以物为本,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佛。
“是啊!俺也没见过有什么永生的东西,俺家的大黄狗能活十来年头就不错了。”一个武将哈哈说道。
另外一个武将明显不服输,嚷嚷道:“我们家有一只祖传老乌龟,活了两百多年,算是时间长了吧?最近也死了。”
辩机听了脸直抽抽,这些人居然把佛和黄狗老乌龟作比较?这都是些什么人?
方炎笑了笑,看了一眼那个坐在李二身边的老和尚,这老和尚笑眯眯的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方炎心说这老和尚不会是已经气得圆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