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人群熙熙攘攘,方炎有点后悔带高阳来这里了,因为高阳实在是有点活跃,她跑到那个卖糖人的摊位前面咽着口水指了指其中一个糖人:“我就要这个。”
“这位小公公,你拿好。”这皇城里的小公公趁着有公务在身偷跑出来玩也不稀罕,商贩见怪不怪把糖人递给高阳,高阳拿了糖人转身就走,那商贩一把拽住高阳的衣袖:“怎么滴,公公打算吃白食?不给钱就走?一个铜子一个糖人!”
高阳正要发怒,这天下什么东西不是她们李家的?这个商贩还敢问她要钱?正要张开大骂,方炎笑了笑拉住了高阳,一片薄薄的金叶子就进了商贩的手心里,商贩看了看手里的金叶子,看了看方炎,换上了笑脸:“这位贵客你这忒多了点,我这个小摊上所有的东西加上也不值你这一片金叶子。”能出手就是一片金叶子的,这长安城里可不多见,不过唐人商贩淳朴,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这一片金叶子打着方家的印记,方家是谁家就不用多说了,在长安城里能这么出手阔绰的唯独方炎一人。
但是唐人淳朴,这个商贩才不管你是谁,这金叶子相当于一贯钱,也就是一千个铜子,按照贞观三年的市价来说,一斗米是是三钱,这过去了十年,大概涨了一倍,但也不过是六钱,这些糖人总计也不过几十钱的样子,商贩是打定不能多收人家多余的钱。
方炎笑了笑:“那我就全要了,多的就算是赏你的了。”商贩说不行,让方炎和高阳等着,他去西市市官那里兑换成铜子,方炎本想说不用了,但是熬不过这个商贩,等了好半天,商贩背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过来,擦了擦汗:“少郎君,你那片金叶子成色可是一等一的好,换了一千零伍拾个铜钱,别人家的金叶子估计只能换九百多钱。”方家的金叶子自然是如此,方炎从不亏心,该多少是多少。
从铜钱里细细数出来五十个铜钱,商贩冲着方炎拱了拱手,连着小车都给了方炎数着钱高兴的离开了,本想着要那些糖人得买一天,谁知道遇见豪客全部都要去了。方炎回过头来又告诉高阳:“这里不比宫里,宫里什么东西都是你的,但是这些百姓靠着这些小买卖养家糊口,如果你拿走了他的东西不给钱,他家里的人怎么生活呢?他在这里摆摊,市官要收赋税,赋税又上交到大唐国库,国库要用这钱赈灾打仗,包括宫中的开销用度,所以买东西给钱这是等价交易,是必要的。”
高阳舔着糖人点了点头,方候爷说的有道理,几人又往里面走,不过那一带铜钱可不轻,一个府兵背着有点吃力,另外一个府兵还得推着高阳全部要下来的糖人小车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几人还看到奴隶市场,那些女人衣着褴褛的被放在展台上被人用鞭子抽,这些奴隶是没有权利,而且多数都是金发碧眼的色目人,男得力大无穷可以当奴隶,女人买回去可以当个暖房丫头,在长安也很受欢迎。
看到那些女人,高阳身为女人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拉着方炎的衣袖问道:“方候爷你能不能把这些女人也买下来?”方炎苦笑,他买回去这些女人安置在哪里,家里来了一个罗郡主就快要翻天了,这些女人买回去王淼涵还不得要他的命?
而且就算都送给高阳,高阳也没办法把她们带回宫里,宫中和富贵人家用的都是唐人,没人用这些外国人,嫌弃他们命贱手脚粗重做不好活的,方炎好说歹说才让高阳放弃了这个念头,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到了一个贩牛羊皮毛的门口,看到一辆马车上面拉着像一座小铜山的高阳舔着糖人发出了啧啧声:“这些人真笨,拉着这么多钱来买东西,不怕路上有人抢劫吗?”方炎看了看高阳,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真把事情说道了点子上,唐代不用银子,金子的数量又有限,所以经常能看到大宗的交易会出现用马车牛车拉着数量庞大的铜钱串,对于商人来说这是非常不方便的,且不说运输不易,做皮毛生意的多数都是突厥人吐谷浑人色目人,这些人从遥远的西边到了长安,卖了皮毛之后,在拉着一车的铜钱回去,这一路上安全也是一个问题,这不等于告诉土匪们,老子有一车铜钱快点来抢劫我啊?
说道这个,方炎灵光一现,心里想起个东西来,这个点子让他都有点激动,李二给他们方家加了盐铁赋税,这钱还没有想办法要回来,但是如果这个想法能够实现,恐怕他就能真正的掌握大唐的经济命脉,到时候李二也不敢给他脸色看,但是他自己一个人做这件事肯定不行,且不说那些豪门望族会不会模仿参合一脚,就算是李二也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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