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给高任武穿小鞋,高任武会以这个要挟着不出来,没想到高任武自己已经受不了,看着可怜的高任武,方炎摇了摇头,对尚鹰说:“跟驿站的高句丽使者说一声,吩咐他们来领人吧。”尚鹰点了点头,方炎就大步离开了天牢。
高任武趴在监牢的门栏上听到这句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确实是演的,但也确实是太想离开这里了,看看那几条目露玩味之色的大汉,高任武疯狂的使劲拍打监牢的门:“你们方候爷都发话了!快点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们!”
尚鹰出来犹豫了一会欲言又止,方炎回头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想问什么直接问。”
尚鹰点了点头:“少郎君,就这么放了高任武?你不怕他再在暗处使什么阴谋诡计,依尚某审讯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人刚才演戏成分过重,恐怕并不是真的一败涂地彻底死了心思。”
方炎点了点头尚鹰这番话说的不错,方炎笑了笑说道:“不怕,不管是真是假,等到明日一过,签成了条约,他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方炎隐隐约约还记得历史上这位高句丽皇帝是被软禁在了长安,直到病死。
回到家,方炎就借口要钻研明天的谈判进了书房里闭门不出,是因为现在出去表面上方府里面一团融融恰恰,但他只要一出现,场面气氛一定会降低至冰点,王淼涵作为大妇也就算了,没想到梅兰竹菊也叛变了,站在王淼涵那一方,表现出一幅誓死抗衡家里再来女人的模样,外面那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据说程处默都已经开始找第四个小妾了,自己这个名动长安的侯爷怎么就混的这么惨呢?
虎头端着晚饭进来,看着方炎正在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忍不住问道:“少爷,你看什么呢?”在方家,没有人管方炎叫侯爷,在外面才是侯爷,在家里方炎仍然是他们的小少爷,从千阳县开始方炎的这个规矩就没有变,下人奴仆不用下跪,不用用过分的敬语,而且还有丰厚的月例可以拿,而且家中无事,还可以自行出入,只要翻好名牌,主家祖母也就是王淼涵也稀罕得管,弄了名牌摆设,也是怕他们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好有个照应。
仅仅这几点,其他家族的奴仆都羡慕的不得了,方家的奴仆和自由人有什么区别?甚至比一般的农户日子过的还要舒服些,都恨不得能进方家为奴。
方炎双手抱在肚皮上,整个人瘫在凳子上:“我在看天空啊!你难道看不见吗?”虎头:“……”这天花板黑乎乎的都是瓦片,哪有天空,难不成少爷已经到了眼前无物而心中有物的境界了吗?虎头自从听了方候爷讲过西游记的故事之后,也随着少爷看了不少书,也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现在自己家侯爷这么文艺的吗?
第二天一早,方炎就开始沐浴梳洗,穿好官府,今天是和高句丽谈判的日子,他作为谈判主使,自然要庄重一点,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李二为了彰显宽厚,应该也会在场,不过应该不会说太多话,最后做一下像后世领导一样的陈词总结,这些都是做给高句丽的使臣还有那些记载史书的使官们看的。
方炎在路上还特意买了一束沾着露水的雏菊,又买了一个青瓷花瓶,其他随行的人都是不解,今日是做大事的时候一个个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方候爷买花花草草做什么?不过转眼一想,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方候爷还能有如此兴致,这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性简直就是超然物外啊。
到了宫殿大堂说坐下,高句丽的侍者已经到了,都已经在案牍边跪坐下了,比起昨天来,高任武气色好了不少,虽然脸上还有淤青,但是应该是饱餐了一顿,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裳,高任武看着方炎没有好气,心里琢磨今天定然要给方炎一点颜色看看才好。
谁知道方炎抬头看了看对面坐着的高任武,微微一笑,把自己袖子里的花瓶拿了出来,端端正正的放在自己面前的木桌上,一朵黄灿灿的粉嫩雏菊就在高任武的眼神中随风而动。
看到这朵菊花,高任武想到这几天在监牢里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不禁心生一阵恶寒,差点当场呕吐出来,有这么恶心人的吗?!!!高任务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全是被几个大汉……的场景,高任武看到这朵菊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