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时言独自静坐于醉翁楼的一处雅室之中,一名小厮推门而入时,他正蹙眉垂眸,手持折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黄花梨木制成的木桌,案几上的茶水已不再氤氲热气。
“公子,茶已凉了,可需小的替您换些热的?”
武时言未有回答,入耳的仍是折扇敲击木桌的轻声闷响。
这小厮对此场景已然见怪不怪,此番两耳不闻身畔事的举动是他家公子沉思时一贯的作风。
于是他便识趣地退至门边,不再多言。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武时言终于放下手中的折扇,转而去拿案几上的茶杯。
他好似并未意识到杯中水已凉了许久,端起茶杯便径直往唇边送。
“公子!茶水已凉了!”
站在门边的小厮见状,连忙出声阻止。
武时言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募地回过神来,用唇瓣碰了碰已然倾至唇边的茶汤,一股冷意自唇上蔓延开来。
随后只见他又伸手碰了碰那只光泽似玉的越瓷茶壶,指尖亦是传来一阵温凉。
“果真已凉了……”武时言低语一句。
武时言自知自己再次因沉思错过了一壶上好的青茶,目光中不由流连着几分惋惜。
“小的再给公子加些热水吧。”那小厮再度开口,欲上前取走茶具。
“不用了,这茶风味已经变了,再加热水也无济于事,我再坐会就回去,无须铺张。”
武时言笑容浅浅,语气温和,让人不禁有如沐春风之感。
当然这小厮亦是不例外,他与自家公子虽有主仆之分,但武时言却从未将他们这一众人当真看做低人一等。
这也是为何他们对武时言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最重要的理由。
“公子可是还在想方才的事?”小厮再复开口。
“嗯……”武时言重新拾起折扇,而后淡淡地应了一声。
“老岳已将高瑾之事处理妥当,另外,他传唤来的十几个弟兄也已重新回到帮中了,公子无需挂心。”小厮劝慰了一句。
“老岳的办事能力我自是十分放心的。”武时言回以温煦一笑。
“那公子可是在想方才那位为此事出头的姑娘?”小厮复又问道。
“王二你可真是够穷追不舍的。”
武时言对那名唤王二的小厮的追问并不恼,反倒是轻笑起来,顿了片刻后,他又凝睇问道:
“你觉着那位姑娘如何?”
“那姑娘甚是与众不同,不单胆识过人,身手好似也不赖,完全不似是娇纵的官家小姐。”
王二如实将心中所想道来。
“你倒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青羽姑娘确实是个妙人儿,不过……”
武时言眼底浮出些光彩,但说着说着忽地顿了下来。
“不过……却依旧比不上吴姑娘!”
王二的笑容募地灿烂了起来,面上还带着几分促狭之色。
“嗯?”武时言一时有些莫名。
“纵使他人再好,在公子心中,定还是吴姑娘最好,公子和吴姑娘二人情深义重,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王二笑意愈发深了。
武时言恍然大悟,无奈地笑着嗔怒道:
“王二,看来最近我对你们的管教是太宽松了些,竟学会打趣我了?”
“小的知错了,公子,那您方才所言‘不过’却是为何?”王二敛起面上的嬉笑神色问道。
“不过……我觉着费解,如此好的一个姑娘,看起来亦很有自己的想法,怎会瞧得上高子玦这类王室纨绔子弟……”
武时言又不自觉用折扇敲打起桌面,眉头蹙得又深了些。
“公子,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还是您教小的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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